<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因着季守之的一句话,季樱人似入定了一般,垂眼思索了许久。
季守之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出声唤她:“那个……三妹妹?”
其实他已经尽量将声音放低,语气也竭力柔和,然而季樱仍是被他给唬了一跳,原本搁在茶杯旁的手一颤,将茶杯打翻,然后受惊地一抬手,袖子又从那茶汤上扫过,滴滴答答淋了一身。
亏得这茶已是半凉,否则被烫到了还真麻烦。季守之连忙跳起身来,满口称“对不住”:“怪我怪我,吓着你了吧?我是见你半晌没反应……”
手忙脚乱地就要去找手帕子替她揩身上的茶汤。
“不妨事,是我琢磨得太入神了。”
季樱对他摇摇头,伸手接过阿妙递来的帕子,将袖子和身上简单地拭了拭,回身道:“我记得上回离开京城,我还有些衣裳搁在老宅子,你去替我找找有没有薄一些的,过会子我来换。”
见阿妙转身去了,她也便站起来,抖搂了一下裙摆,再抬眸对季守之一笑:“多谢大哥哥跟我说这个,虽只有寥寥数语,却帮了我的大忙了。”
若她可以有选择,宁愿此次季溶遇上的事件,只是一次单纯的商业不正当竞争——烦固然也很烦,但至少它不复杂,也总有法儿解决。
可若此事还有旁人牵涉其中呢?
这温恒云,横插一杠子冒了出来,之前几番交往,季樱很清楚这人颇有些心机,无缘无故,他压根儿没必要到季溶跟前提上一嘴,他现下露了面,与他同在京兆府共事的范文启又在做什么?
想当初,季樱还是通过温恒云,才与范文启相识,知道了些许她母亲的陈年旧事,看起来仿佛只是偶然,实则想深一层,却是一环扣着一环。
如果……这并非偶然呢?
再大胆一点来猜,这件事,会不会本身就与温恒云有些干系?
饶是一向自认还算冷静镇定,想到这一点,季樱身上还是起了层冷汗,勉力撑住了,才没在季守之面前表现出来,缓声道:“多谢大哥哥今日同我说这些,眼下我得回房去换件衣裳,做戏做全套,还请大哥哥陪我往二进院里走一遭。”
“啊……”
季守之心说这就问完了?又省起方才她拉着自个儿一道,是找了个让他领着四处逛逛的由头的,赶紧点头:“好,那我便与妹妹同去。”
率先开了门,同季樱两个一路往内院去。
两人并肩一路走,季樱便又偏过脑袋来淡笑道:“还得麻烦大哥哥一件事,今日我回来了这事儿,可否不要让我爹知道?”
季守之有点愣怔地张了张嘴:“可……满院子人都瞧见了……”
那几个年轻后生同他混得还不错,兴许能好说话点,但老岳和岳嫂子夫妇俩对季溶何其忠心,他说话可未必管用啊!
“大哥哥想想办法吧。”
季樱语气依旧平和,半点不急似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省些事,免得我爹又气咻咻冲到陆家来骂我。何况……哥哥今日同我说了些事情,重不重要尚未可知,但我爹若晓得我来过,必定是要来盘问你的,不若咱们都简便些罢。”
季守之:“……”
好家伙,硬拖着他下水啊!这意思,今儿他若不替她瞒严实了,明日在季溶面前,大家一块儿倒霉呗!
她是季溶亲闺女,当爹的就算再生气,又能把她怎么样?可他季守之,却是还要在二叔手底下找食儿呐!
“我尽力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