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六知道,这就是述职了。接下来他咳嗽一声,坐直腰背,详细将这次的任务做了汇报。
尽管已经从电波中得知了事情大概,但张中琪还是认真听取了哈六这个军事主官的全面汇报。
“嗯,很好,不错。”
做了这么久的管理,张中琪这个前世屌丝,现在早已学会笼络人心了。尤其是哈六这种能里能外,高度适应新制度的土着精英,张中琪很是欣赏:“目前看来,任务后续部分应该是可以完成的,我个人对你本次的任务评价是优等。”
想了一想后,张中琪安排道:“你手下回来的人,这几天就抓紧过年,该批的假就都给批了。”
见哈六点头应是,张中琪又说道:“就是你,要辛苦一点,不能离开军营。”
哈六心领神会:“属下晓得,等年后的电报,不辛苦。”
“嗯,要时刻保持和培养自己的全局观念。”
“属下定当遵教诲。”
“呵呵。”正事说完,看着一身江湖马帮打扮的哈六,张中琪问道:“你现在是上尉吧?”
得到肯定的答覆后,张中琪发枣了:“年后要是任务顺利的话,我就给你批个陆军培训班的课程。去了咱们的首都,要好好学习,好好观摩。等你结业回来,我亲自给你授晋升衔。”
第三师现在没有中校衔。除了少将张中琪之外,其余几个带兵的营长,全是少校衔。
在虎狼之士充盈的飞虎营,哈六这个还未到手的预约少校衔,弥足珍贵了。
哈六闻言,心情激荡之余,当即起身,不由自主做出了他年轻时重复了无数遍的大明参拜礼节: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这个礼节,哈六在官军当小卒子时,天天做,月月做,年年做。可因为他祖上是归化蒙古人出身,再加上大明军衞糜烂不堪,所以哈六当时每天都在行礼,但每天都在被人无视+鄙视。
“属下多谢长官栽培,感激不尽,日后定当为长官鞍前马后,尽效死力。”
“起来起来。”张中琪叹了口气:“咱们是将官兵平等的,这种旧习气以后不许再有。”
“还有。”张中琪起身扶起哈六后,珍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记好了,咱们都是给大帅卖命打天下的。你要是忘了这一条,怕是日后的路就走窄了。”
“属下不敢,属下谨记教诲!”
……
几天的年节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这期间,还没有掌控天津城行政权利的穿越者们,只能在鞭炮声中陪古人过了一个旧式年……就这,飞虎营还免费出动了杆压式消防车,帮城里灭了几次大小火灾。
就在和太行帮约定的大年初八,当天凌晨,一道无名电波,传进了已经提高戒备程度的飞虎营作战中心。
半小时后,飞虎营总部周边的几处军营,凄厉的哨声和集结号声纷纷响起。
再过一小时,总数高达一千的两营骑兵队伍,已经集结在了天津城南的大操场,营官张中琪业已开始做起了战斗动员。
不久后,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大规模的骑兵队伍,在晨光中开拔了。
“唉,这场大戏可用了老子两营兵马,希望能多搂点人回来啊。”
在校台上看着远去的骑影,张营官对身侧的哈六感慨道:“压力山大啊。南边的土王已经摆开阵势打持久战了,手上还有西班牙人支援的火枪。立锥堡现在从早打到晚,眼看就要被人赶下海喂鱼,内阁都红眼了。”
预约少校哈六当即附和:“是啊是啊,听说南洋是瘴疠之地,疟疾横行,不好混啊!”
再七日后。
一大早,天津人民喜闻乐见的新时代大戏又上演了:几百名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疲惫不堪的人,在雄赳赳气昂昂的骑兵押送下,穿城而过,奔赴了土着口中的“大号子营”。
很快,消息闪电般就传开了:这次被连窝扫的,是来自太行山脉的豪侠们。
下一刻,被绳子串成一串的太行帮人士,就遭受了大城市居民热烈的欢迎:嘲笑,唿哨,烂菜叶,小孩的口水。
而在当天晚上,特意去大号子营探监的哈六,如愿见到了和他有约在天津花花世界相见的太行大当家顾鸣。
脸上带着马鞭印痕的大当家,这个时候,早已想明白了一切。
迎着大当家仇恨的目光,大饼脸哈六诚恳地将一瓶药剂塞进了大当家手中:“老哥哥,今后咱们就同殿为臣了。这是防瘴疠用的,算是老弟给你壮行了!”
顾鸣顿时给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