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还是先选首饰吧,咱们姐妹两个也有些日子没有见了,今儿碰上了,自然要寻个地方好好说说话,不若一会儿姐姐做东,咱们去徐长兴寻个雅间,好好说说话?”许清歌的样子叫连敏有些疑惑,她跟许清歌也就是面上情,人前两人跟好姐妹似的,人后两人可是很较劲儿的,鲜少凑到一起,而且许清歌仗着自己是王府的小姐,颇为看不是她这个侍郎府的小姐,搁在以往,断不会相邀,这会儿说出这样的话,莫非那许清欢……连敏也好奇,当下点头,“正好我有好多话想跟清歌姐姐说,这儿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姐姐帮我选几样首饰,咱们再好好说话。”两人很快就挑好了首饰,相携乘着马车往徐长兴去了。刚才接待二人的小二一脸凝重,上二楼找叶芝去了。她刚才可是好好听了两人说话,她们话间似是涉及到了自家东家,虽然没听清楚她们具体说的是什么,可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叫掌柜的知会下东家为好。却说两人到了徐长兴,要了雅间,伺候的人都留在外头,只两人进了屋子。先前亲密无间的两人遂没有反目,可脸上都是清冷看不上对方的样子,这若是叫外人看见,指定得赞一声两人真是好演技。“说吧,费劲巴拉的叫我来这儿想说什么?”连敏有些不耐的开口。“连敏妹妹说话怎能这么粗鲁?大家闺秀一言一行可不是只在人前做的。妹妹这样散满惯了,回头在外人跟前若是不小心露了这样的一面,许会影响妹妹四美的名头呢。”许清歌皱眉,看似一番好意。连敏翻了个白眼,“许清歌你累不累啊,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德性吗?你在外人跟前装就是了,在姑奶奶跟前就省省吧,我又不是那些不长眼的男人,你柔柔弱弱的就恨不得把你揽进怀里好好疼爱,咱们可是对头,我干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跟你跟前和颜悦色的?”听她这么说,许清歌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开口:“你倒是说说,这许清欢是怎么回事儿?”连敏眼睛一亮,许清歌这么巴巴巴的邀了自己来询问,可见在绾青丝她说的那许清欢已经没了的事儿另有隐情,那坑了自己一把的许清欢说不准还真是清河王府的人,如此,日后自己说不准就能把铺子再要回来,到时候这赚钱的买卖就是自己的了。“许是我弄错了,清歌姐姐既然说你家姐姐已经没了,那应该就是同名同姓了。”连敏随口道,“当时我就是想起姐姐你的名字,才多想了一些,一准儿是我弄错了。”许清歌心里啐道,就知道这连敏不是个好玩意儿,引得自己注意了,这会儿又说了这么一番无所谓的话,真真叫人气愤!“妹妹,我跟家姐感情一向好,年前家姐没了之后,我这心里跟刀割似的,好不容易才从这种悲痛中走出来,这会儿听闻你说起家姐的名字,这心里头的滋味儿着实不好受。怎么说也是跟家姐同名同姓,这于我们王府,也算是一种缘分,我是想着,若是妹妹跟这人熟识,引了我们见上一面,也算是全了我这份想念家姐的心思。”许清歌一脸悲痛的说道,泫然欲泣,真情满满。虽说不知道许清歌打了什么主意,连敏心里琢磨了一番,她们见上一面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万一真跟自己猜测的一般,那可就热闹了。高门大院里腌臜多,说不准所谓的急病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呢!“没瞧出来,你跟你姐姐感情还这么好?我可是听说你们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能有这么好的感情,还真是叫人感动呢!”连敏似是嘲讽,“我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哪儿,只能想法子踅(xue,读二声)摸一番,你听信儿吧!”忍下心里不悦,许清歌道了谢,两人也不耐烦再在一块儿说话,结了账,各自带了丫鬟走了。再说许清欢这边儿,听了叶芝的禀告,眉头蹙起,没有想到这两人能到自家的铺子。“王府的首饰送过去了?”许清欢问道。叶芝摇头,“还没有。”“叶芝,你跟我走一趟,我们亲自给王府的小姐送首饰过去。”许清欢倒是不怕被人认出,连祖母都是看了自己而后的印记才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她可不信凭着许清歌跟丁芸两人能认出自己来。叶芝倒没有寻思到自家东家要亲自上门送货,不过想这清河王府的名头,叶芝又释然,自家东家可能是存了去王府见识下的心思,若是能交好了,也算是给铺子里拉个长远主顾。“那我回去取了东西再来接东家。”叶芝利落的道。叶芝走了之后,闵小五从隔壁屋出来,“你当真要去清河王府?”“嗯。总要光明正大的去看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许清欢淡淡的道,“以前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没准儿故地重游还能叫我想起什么来。”闵亦辰现在已经不纠结许清欢有没有以前的记忆了,他珍惜的是跟他遇见跟他相处过日子的许清欢是什么样子,至于她之前的样子,无所谓了。“若是那府里有识得你的人呢?”“清竹先前说了,以前伺候我们的人都被那丁芸发作了,这又过了几年,想必王府之中不会有与我们姐弟两个相熟的人了。”许清欢笑道,“你别担心,又不是进去就出不来了,你想,我是以绾青丝的名义上门送货的,就算王府势大,还能只手遮天不成?”闵亦辰微微点头,“小心点儿总不为过。”“好了,好了,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许清欢嗔道。叶芝来接了人就往清河王府去了,闵亦辰略一沉吟,拍了拍手掌,两个灰衣人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他面前。“你们暗地里跟着,若是有人对夫人不轨,莫要手下留情。”“是,属下遵命。”清欢是下定了决心要为自己跟清竹讨回公道,原本他还想着凭着自己的努力护着她,后来他发现,完全是自己自不量力,世家贵族岂是他这个没有根本的乡野小子能撼动的?就算是手里握了大量财富又有何用?没有得力的人用,还是不能成事。直到遇见他。听着虽然荒唐,可谁又敢说一定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