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有些懵,听闵亦辰这口气,那人一定是她认识的,可她认识的人?想了一圈儿,许清欢都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你倒是说啊。”“不光是你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想到。”闵亦辰也是一脸古怪,“是元宝,元宝公公。”(抱歉,沈禹身边儿的公公我忘记叫什么了。元宝还是吉祥还是……原谅我吧!)这下许清欢着实愣了一下,哪个低眉顺眼的向来是站在沈禹身后的公公?感觉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就有了关系呢?那可是皇上身边头一号人物,说起来,陪伴皇上的时间比后宫那些嫔妃们都要多呢!最了解皇上心思的也是他,甚至有时候,连朝堂之上的高官们也不不得他。跟赵家有关系的居然是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许清欢才算是消化了这个消息。“他突然传信儿给你是什么意思?是他有什么打算吗?”许清欢问道。闵亦辰摇头,“只是说了那宅子是他护着的,又说了他是赵家的人,别的倒是没有问。我自己猜测着,或许他就是婶儿等的人?具体事情如何,还是要等上一等的。皇上吩咐了他差事,会经过咱们这边儿,到时候能见上一见。”“那你准备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吧,一切都看他的意思了。关于这件事儿,我是外人,无论如何是不能帮忙做决定的。而且他现在这样,也不一定会想着跟婶儿还有柱子相认,毕竟……”许清欢懂闵亦辰的意思,一个不完整的人,就算现在再风光,那也都是表象,身体的残缺会叫他心里产生深深的自卑,特别是在他心里在乎的人跟前。所以这事儿还真不好早早告诉禇氏。“那就到时候看元宝公公的意思了。”“到时候再说,算着时间,他怎么还得有十天才能到,我们现在做任何打算都没有意义。”闵亦辰说道。外头传来喧嚣的声音,哐当,似是有重物落地。“嗷——”声音凄惨,只听着声音,许清欢都觉得肯定很疼很疼。然后是白梅带着怒气的声音:“这都晚上了,你还折腾什么?说了叫你明儿个白天再过来,你非得现在?这么一摔,伤又加重了!”沈哲倒吸着凉气,嚷道道:“臭小子,知道你听见动静了,还不赶紧出来?我有话要问你。”屋里的闵亦辰撇撇嘴,不过也不好叫爹娘在外头自个儿不动弹,起身出门。“大晚上的折腾什么?苦肉计用上好用了?”“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有你这么拆你爹台的吗?”“你老实待在屋里养着我会跑去拆你台吗?这大晚上的,你温存够了就来打扰我跟我娘子吗?”“儿媳妇现在坐月子……”沈哲嘎的止住了话头,真是被臭小子气蒙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儿媳妇还不得误会他这个公爹不正经吗?真,真是,不能跟这个臭小子说话,每次说话他的一世英名都要被毁掉。白梅也被沈哲的浑话给震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朝着他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拧,拧的沈哲呲牙咧嘴。“好了好了,说正事儿,赵元宝要来?”沈哲询问。“你这消息倒是灵通。”闵亦辰扫了他一眼。“别介,别用这种眼神儿看我。我可没有在你身边安插人,给你的那些人也都是忠于你的。虽然说我现在不管王府的事儿,可不代表我不关注京城的事儿,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大本营!”沈哲赶紧道,“你这小子多疑的很,也不知道跟谁样。”闵亦辰紧抿着嘴唇不语。“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元宝向来跟你伯父形影不离的,哦不,也有分开的时候,你伯父总有要睡觉的时候,嗯,跟……睡觉的时候!”沈哲说的一本正经,“除此之外,打你伯父登基以来,就没见过元宝离开过他身边,这一次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我这边儿没有收着消息啊!”闵亦辰摇头,脸上的意思很明显,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对呀,自己都不知道,儿子怎么知道?他怎么就想着跑来问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沈哲如是想,转念又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你伯父私下没少交给你事儿做,这次没跟你说什么?”“没有。”闵亦辰冷着声音道,“天色已晚,儿子要歇息了。”说完就撂下沈哲跟白梅,转身回屋了。“你瞅瞅这臭小子是什么态度?他不得送咱们俩回屋吗?嗯?还有刚才,居然叫咱们在风里站着说话,连屋子都不请咱们进去。这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事儿吗?”“儿媳妇坐月子呢!你要进去?”“那去书房总行了吧?”“你现在就个瘸子,去书房不方便。再说了,小五这边儿的格局……”“这是什么破院子?一点儿格局都没有。”沈哲抱怨,他开始想念他那偌大的安王府,惦念着什么时候能把白梅拐回去,嗯,他现在年岁也不算大,是不是还能给小五添个弟弟妹妹?那样的话,人生就圆满了。沈哲越想越觉得可行,忍不住咧开嘴笑。殊不知他突然发笑,叫人看着有些毛骨悚然。想着他死皮赖脸的拿着受伤说事儿,自己偏偏又被他吃的死死的,白梅见他这般笑,下意识的觉得他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心里就盘算着是不是应该跟儿子儿媳妇说说,自己先离开?反正伺候月子什么,她有心,无力。只不过团团那小子,她还真舍不得。可一直跟沈哲待在一块儿,她肯定会是落败的那一方。原本她还很坚定的,可……白梅觉得,她肯定上辈子欠了沈哲的,不然的话,凭着她的心性,怎么就逃不开他?两人各自盘算,心思各异的回屋了。许清欢这会儿在屋里笑的开怀呢,刚才外头的对话她听的清楚,没有想到沈哲原来是这样的人,现在细想起来,小五有时候表现出来的一本正经的无赖跟沈哲真的是如出一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