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许清欢醒来的时候,闵亦辰正在盯着她看。眼神专注深情,看的许清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时辰不早了,家里还有那么多长辈呢。”许清欢推他。“还早着呢,就算请安也不用去那么早的。再说了,爹娘那从来不愿意叫咱们去请安,外祖母连日赶路,昨夜总算能好好休息,早晨肯定不会起来太早的。”闵亦辰道,“你陪我再躺上一会儿?”说着话,闵亦辰就把人揽进怀里了,一边儿揉着她的长发,一边儿把头埋进许清欢的颈窝。“今儿是怎么了?”“我要出门一趟。”闵亦辰嗡声道,“可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儿子。”“出门多久?”“暂时不知道。”闵亦辰道,“阿竹跟花影也是要走的。”如此看来,那就是朝廷上的事儿,而且是涉及了阿竹的差事跟赛末族的事儿。“是要起战乱吗?你又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你去有什么用?”“是不是要起战乱现在不好说。虽然带兵打仗用不上我,可阿竹那边儿我或许能帮上忙,说到底,阿竹到底年轻了些,不够心狠,手段也不够凌厉!”闵亦辰道,“你别这么一副紧张的样子,这一遭不过是走的时间长一些,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许清欢往闵亦辰怀里缩了缩,莫名的就哽咽起来。她素来不是矫情的人,以前小五也经常几个月不见人,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就觉得舍不得了,打心里舍不得。见她这般不舍,闵亦辰很是动容,除了一样的不舍之外,还有一丝丝窃喜。两人之间,清欢很少有这种黏人的表现,平日里不管有什么事儿她都表现的很冷静的,这会儿她这种反应,怎能叫他不欢喜?“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好好照顾自己。”闵亦辰认真道,“我也会好好看着阿竹。我们都会好好的,不会叫你担心的。”许清欢知道,就算她再不舍,小五也得离开,更何况还有阿竹。相比较起来,有小五在,就算遇上什么事儿,也比较靠谱一些。“什么时候走?”“东西我着人收拾好了,一会儿跟长辈们说一声就走。”许清欢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去下药房。”出门在外,有太多太多未知危险,便是他身手不凡,便是身边跟着很多人,多点儿保障也是好的。两人一人去了药房,一人去跟家里的长辈打招呼。沈哲拉着人嘀嘀咕咕说了一番,白梅塞了个令牌一样的东西给他。文老太太也是一番叮嘱,又给了闵亦辰一封她的手书。若是许清欢在这儿,见他们都这般重视,自是能猜测出来这一趟并不是闵亦辰说的这般轻松。送走了人,许清欢突然就觉得空了许多。明明之前也有不在家的时候。为什么这次感觉这般强烈呢?好在有团团在,照顾起他来,她能把思绪收回来一些。“清欢姐姐,我们也要走了。”小胖跟唐小满两个也来找许清欢辞别。“小五阿竹还有花影刚走你们就走,也太不仗义了吧?”许清欢瞪他们。“家里头早就捎信叫我们回去了,今年就要成亲,我娘说了,不能再跟小胖这么没有顾忌了,不然传出去名声不好。”小满吐吐舌头,“再说了,快要成亲了,小胖就不能这么游手好闲了,总要开始着手接管家里的事儿。”小胖在一旁嘟囔,“我什么时候游手好闲了?明明一直很努力好吧?”许清欢叹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我们成亲的时候啊,怎么?清欢姐,你不会打算我们成亲你去吧?”唐小满声音高了许多,“那可不行。”“你们今年成亲,现在是六月,也就是说未来的半年中的某一天你们会成亲,可团团才这么点儿,去京城路途遥远,小五又不在,归期未定,到时候……”许清欢一脸无奈,一脸这不怪我的表情。唐小满有些失望。许清欢只得安慰,“看情况到时候再说,说不准你们临近年关才成亲呢,到时候小五或许就回来了呢?反正能去的话,我肯定不会错过的。”“有什么事儿就从徐长兴那边儿捎信,徐家自己的渠道,便是比驿站都能快上几天的。”小胖道,“林掌柜那边儿我也招呼过了,不用怕麻烦他们。”“好了好了,怎么还啰嗦起来了?小五留了人了!”“以备不时之需嘛。”送走了小胖跟小满,许清欢索性抱了团团去问老太天房里,人多热闹,她也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再说闵亦辰许清竹跟花影,三人直接去的县城,与等在那边儿的陈生一行人会合。“我们收到的消息是大越那边儿出了状况,大越党派之争激烈,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大越跟咱们大周联盟的。”陈生道,“有人跟赛末族的死对头联手,要对赛末族动手。若是叫他们得逞,赛末族会有灭顶之灾,而大周的一系列计划也会受阻。”花影一脸紧张,认真的听陈生说话,生怕不小心错过一点儿消息。她出来这么久,不知道族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的阿爹还有她的族人现在还好吗?许清竹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她。“而且,整件事儿之中,还有肃杀的身影。”闵亦辰眉头微微皱起,当初他跟小胖是遇见过肃杀的,后来他也是私下调查了一番,肃杀人数众多,都是从小训练起来身手不凡的人,怪不得锦衣卫这次出动了这么多人,大伯还叫他带上安王府的暗卫。这一趟的凶险,远比他之前想的要严重的多。“赶路吧。越早到了地方,能探查出来的消息越多。”闵亦辰稳了稳心神道,“便是有肃杀又如何,该解决的事儿还是要解决的。朝廷上的事儿,一个杀手组织还幻想着掀起波澜,真是笑话。”朝廷跟江湖多数时候是相安无事的,危机的时候又是相互扶持的,现在肃杀私自参与到这事儿之中去,而且是给朝廷使坏的,如此,自然要付出代价的。江湖上的组织,自然有江湖人去约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