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亦辰的态度很嚣张,看的沈橙月心里一阵阵冒火。安王府能有什么辛密事儿?要说辛密事儿,还不就是安王那个老不修的年轻时候在外头留了个野种?现在这个野种得了势,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之清哥哥怎么能有这样的血脉亲人?她还就不信了,她堂堂的公主还竟是不能帮着自己喜欢的人得到世子之位。“你少说这些不明所以的话为自己开脱了,明明就是你娘不要脸,一个女人家未婚生子!”沈橙月阴着一张脸道,“要不是你们娘俩,之清哥哥跟赵姨能过的这般不如意吗?”闵亦辰冷冷的望了一眼沈橙月,“我劝你还是去问问你那赵姨,事情的真想是什么。她做过的事儿,她以为能瞒得住吗?现在沈之清不过是失去了世子之位而已,若是你继续揪着这件事儿不放,很有可能失去的是他的小命。到时候,你的心上人可是被你给害死的!”沈橙月有些茫然,不明白闵亦辰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她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话。“闵亦辰,有本事你把话说清楚,别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在这儿叫人心里没底。”沈橙月怒瞪着双眼。“我没有义务也没有兴趣在这儿给你解释。沈之清现在还能冠着沈姓,已经是我父王的仁慈了。至于你那赵姨还能安然活着,也是我手下留情,不然的话,你以为她还有命吗?就凭着她做的那些龌龊事儿!”沈橙月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闵亦辰的眼神儿看起来太可怕了。“你,你……”闵亦辰冷哼一声,越过沈橙月就走了。而沈橙月也没有了刚开始时候的嚣张跋扈。等到闵亦辰走远了,那跟着沈橙月出来的宫女才小心翼翼的上前,“公主,我们回宫吧?”沈橙月这会儿心乱如麻,茫然的摇了摇头。“可是不回宫去哪儿啊?”宫女有些焦急,今儿公主殿下本来就是私自出宫,到时候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公主不过是受几句责骂,她们这些宫女可是要受杖责的,万一皇后娘娘火气大,小命都有可能送了的。“去,去安王府。”对,她要去找赵姨问个清楚,这闵亦辰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她想问问之清哥哥知不知道什么内幕。还有,之清哥哥总是躲着她,她想知道他到底心里有没有她!原本沈橙月以为他是没能继承世子之位而觉得配不上自己才躲着的,可现在想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宫女无奈,只得喊了轿夫来,一行人往安王府去了。赵凌霜住在王府偏僻的小院里,安王下的命令,不准她外出。当然,吃穿用度也没有苛责她,甚至沈之清也可以经常来看她。这样的日子,说起来,也不算太难过。可是一想起世子之位是那女人的儿子继承,一想起安王放下手中的事务去追寻那女人了,她这心里就忍不住的暴怒。凭什么?她为了安王府鞠躬尽瘁了二十年,最后却落得一个被禁足的下场?她的清儿,聪明上进,世子之位却要拱手让给一个乡下野小子?说起来,那女人在没有三媒六聘的情况下生了孩子,她连外室都算不上,这样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怎么配做世子?可那个她爱慕着的男人十几年来不肯为清儿请封世子之位,却在寻着那乡下小子之后迫不及待的就给他请封了世子,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向注重声明的皇家居然同意了他的请求。赵凌霜恨,恨沈哲,恨闵亦辰,最恨的自然是白梅了。若是没有这个女人,那她肯定是幸福的。赵凌霜拿着针在布偶上狠狠的扎,仿佛那便是白梅,仿佛扎在布偶上就如同扎在白梅身上一般。沈橙月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凌霜一脸恶狠狠扎布偶的样子。眉目之间全是戾气,秀美柔和的五官因为愤怒有些扭曲。总之,这样子的赵姨叫她觉得很不适应,甚至觉得可怕。在沈橙月印象里,赵姨眉目如画,总是一副柔和温婉的样子。现在与以前,相差甚远。“赵姨……”沈橙月轻声开口。一脸愤怒的赵凌霜见沈橙月来了有些慌乱,她忙把手里的布偶放进笸箩里,把东西送进了内室。再出来的时候,脸上一派柔和。这才是她往日见到的赵姨。可,刚才的赵姨也并不是她眼花。一个人的情绪怎能转换的如此之快?“阿月,刚才赵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赵凌霜苦笑一下,“赵姨也不想那样的,我知道自己那样很丑陋,很恶毒。可赵姨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甘心啊!我心爱的男人二十年来心里装着的一直是别的女人,他从来都不多看我一眼,这二十年来,别人都以为我过的风光,可我连皇家玉牒都没上,虽然说我是三媒六聘进来的,可没上皇家玉牒,我便是不被承认的……我……”赵凌霜轻声抽噎,“我受委屈就受委屈吧,可清儿呢,他有什么错?他打小就努力上进,身上一点儿纨绔子弟的毛病都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哪家的孩子是要靠科举给自己拼前程的?”赵凌霜梨花带雨的,叫人看着十分可怜,若是以往,沈橙月早就附和着赵凌霜的话开始怒骂了,可今儿她先见了闵亦辰,先听了那一番话,她这心里有很多疑问。“赵姨,安王世子回京了。我见了他!骂了他!可他说了一些叫我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说我再胡搅蛮缠,会害了之清哥哥。他还说,之清哥哥到现在还能冠着沈姓是安王的仁慈。”沈橙月一边儿说一边儿看着赵凌霜的脸色的。赵凌霜一开始还是很镇定的,可听了那句‘冠着沈姓是安王的仁慈’之后,脸色变的煞白。“赵姨,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沈橙月不是傻子,赵凌霜脸色一下这么难看,那就证明闵亦辰说的那些话不是故意气自己的,可到底什么事儿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