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这般看着贫僧是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施主还是不要这么盯着贫僧了。”惠及慢悠悠的道。他这一番话,叫桌上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杜氏紧紧盯着惠及看,只觉得这人跟传言中的大师不怎么相像。大师都这么好说话吗?许清欢啐了一口,“想蹭吃蹭喝?你还是省省吧。”“怎么能叫蹭吃蹭喝呢?我是团团的师傅,传道授业,我总得有好处吧?现在不要你们束修跟拜师礼,不过想蹭几顿饭而已,你,你居然小气的连这点儿好处都不肯给贫僧?”“哪儿有和尚跟你这般?人家和尚都吃素的。”“贫僧也吃素呀。哦,不对,应该这么说,贫僧荤素不忌,不挑食的,施主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就算顿顿吃糠咽菜我也忍了。”惠及一脸我绝对很好打发的样子。许清欢白了他一眼,咬牙道:“那就吃糠咽菜好了。”惠及笑眯眯的应了,心里嘀咕,到时候团团也跟这吃饭,就不信你这个当娘的舍得叫他也吃糠咽菜。到时候贫僧反正是不会亏待了自己。“大师,您要是在这儿住下,也可以到我们家吃饭的。”杜氏有些紧张的开口。“施主所求的,贫僧知道,观面相,施主儿女双全。”惠及一本正经的道,“只是眼下还没到时候。至于什么时候才会实现我说的,那就要看许施主了。”杜氏有些纳闷儿,为什么是要看清欢?等等,杜氏突然就想起来那次清欢说给自己瞧一瞧的事儿。她瞧过了许多郎中未果,求神拜佛也从来没有落下过,早就心灰意冷了,当时清欢说的时候,她压根儿就没有往心里去,那些个行医几十年的都没有法子,所以她下意识的就觉得清欢也不行。可现在大师话里的意思就是,自己有没有孩子,都要看清欢。这——杜氏目光灼灼的盯着许清欢,眼里满是希冀。“白嫂子,这事儿赶明儿——”“清欢妹子,就别赶明儿了,你说,我得做什么?”杜氏热切的拉住许清欢。可以理解杜氏的心理,可这一桌子狼藉总要收拾吧?再说了,把脉抓药,总要一段时间调理才成,就差这一点儿功夫?杜氏给白德海递了个眼神,白德海立马站起来道:“这碗筷我收拾就成,我收拾就成。”许清欢一头黑线,要不要这么着急?当然,这碗筷最终也没叫白德海收拾,来者是客,总不能叫人客人收拾吧?小五自觉的把碗筷都收起来放进盆里,舀了热水,自然而然的就开始洗碗。许清欢拉了杜氏进了里屋,毕竟她这个事儿比较隐私,总不好在大伙儿跟前大张旗鼓的说。箫慎跟惠及倒是很说的来,两人上到星相下到山川地理,都能说上一些。“你倒是给我看看,我将来子嗣如何?”箫慎突然压低了声音。惠及打量了他几眼,脸色变了变,半晌没有开口。惠及刚要开口,箫慎急忙打断,他没有错过刚才惠及那闪烁的眼神儿。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连敏还在那边儿坐着呢,万一说的涉及到连敏再叫她听见了可如何?惠及看出他的顾忌,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屋里头的杜氏一脸喜意的走了出来。白德海瞧着她那样子也跟着咧开了嘴。虽然他没有埋怨过杜氏,可天知道他多想有个孩子,继承他血脉的孩子。如今这个愿望快要实现了,怎能叫人不激动?两人着急回去,好在没有把白容容给忘了,见她跟团团玩儿的开心,只叮嘱她玩够儿了自己回去。白远志只说自己会在这儿陪着,等白容容玩儿够了他会把人送回去。“清欢,你这般厉害?”见许清欢出来,连敏拉着她在窗前坐下,“白嫂子的身子能看好?”“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操劳过度,忧思过度,调理调理就好了。”许清欢笑着道,杜氏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心里通透了,然后再调理一番,子嗣应该不远了。“那,那,那……”连敏声音很小,“回头你能不能去给我娘看看?”连夫人?连敏都十八岁了,连夫人还想要孩子?虽说连夫人不过三十多的年纪,在现代,生孩子的一堆一堆的,可这不是现代啊!在古代,这个年纪,都是做奶奶的年纪了。连敏低声道:“我娘就生了我一个,可我知道,她很想要个儿子。我爹是单传,我娘说不想给连家断了香火。可她连御医都看过了,苦苦的汤药不知道喝了多少,可依旧没有信儿。”古人对子嗣都很执着。对儿子就更执着。在他们眼里,只有闺女的人家,那就是绝户。“没有见到你娘,我也不敢说什么。她既是生养了你,那便证明她生养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当然,如果生养你时候损坏了身子,也有可能难以有孕。”许清欢斟酌着道。连敏拉着她的手晃,“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京城?”许清欢有些为难,近期她并没有打算回去的。从外头进来的闵亦辰接话,“清欢,我们挑个时间回去趟?带团团去京城见识见识。”虽说有些疑惑为何小五突然要回京城,但既然他说了,那就回去罢。连敏很是开心,这下子回去的路上不孤单了。箫慎惦记着惠及没说出来的话呢,可连敏在,总是不方便,见白家的小丫头要回去,他赶紧道:“连敏,我想吃白嫂子家菜园子的小黄瓜……”“我跟着容容去摘几根。”连敏很爽快。人走了之后,箫慎这才道:“有什么话,你说吧,连敏那丫头可是有什么问题?”“谁说连施主有问题了?有问题的是你。你应当子嗣繁盛的,可现在看着,你子嗣断了。”惠及颇为疑惑的道。这下轮到箫慎傻眼了,惠及这意思不就是说自己不成吗?不对呀,抱着连敏的时候,他明明,明明是有反应的,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