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箫丞相如是想,实在是箫慎原先太过胡闹,再说了,箫丞相完全没法理解,不过就是个成衣铺子,哪里就能赚这么多银子回来?箫慎有些得意,这得意却是原身存下的执念。也是,原身在箫丞相这里从来得到过赞扬,总是被箫丞相骂做败家子,这会儿拿了这么多银子来,他自是得意的。“慎儿,爹问你,这银子来路正吗?”箫丞相严肃的问。箫慎很认真的点头,“正,非常正。”“爹虽然不懂经商,可也知道你这盈利不正常,这京城里还从没听说哪家铺子能赚这么多钱。”箫丞相一脸的怀疑。箫慎掰扯了下指头,“京城国公府有八家,除了英国公府只有两房之外,其余的七家都是好几房,爷们从正妻到受宠的姨娘,还有嫡出的小姐,受宠的庶出的小姐,这些女眷有多少,爹爹知道吗?爹爹每日上朝,自是知道朝中有多少为官者,知道这京城之中住了多少人,嫡妻姨娘小姐,又有多少?还有这宫内的贵人们。还有居住在京城的富户们。”哪个女人不喜欢款式新颖叫人眼前一亮的新衣裳?箫丞相有点儿愣,他儿子是说短短几个月里,刚才他说的那些人都是他铺子的客人?“爹,先头我不是叫我娘办了个赏花会吗?我娘还有妹妹都穿了我琳琅阁的衣裳,只一次,琳琅阁的名声就出去了。你也知道,各家经常都会有宴请,这传播的自是够快。”箫慎略有些得意的说。以前,他是在后世做汉服设计的,喜欢汉服风的毕竟只是一小部分,就算生意再好,也决计比不上古代的,他觉得他以前的梦想大约是要在这儿实现了。箫丞相拿了八千两的银票,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叫你总说我慎儿是个没出息的,现在我慎儿有出息了吧?整个丞相府上下,所有开销一年不到万两,慎儿这一下就给了你三千两。”箫夫人一脸得色,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儿子扬眉吐气了。这边儿箫丞相又得了长随的汇报,知道箫慎这次是真没有犯什么过错,心里头也是高兴极了,要是儿子在读书方面这么长进就好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箫丞相给压下去了,做人不能贪心,这臭小子好不容浪子回头了,只要不闯祸,做什么都成。琳琅阁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箫慎低调,倒是没人知道堂堂丞相的嫡子就是这背后的老板。生意好的铺子,总会引来同行的眼红。京中的买卖,背后多有贵人,琳琅阁这不声不响的杀出来的金马,许多人都想分上一杯羹。只是这成衣铺子不是吃是铺子,使点儿手段害个人就能扣上屎盆子。难不成要说谁家谁家夫人跟贵女穿了琳琅阁的衣裳身体不适?或者中毒了?这怕是能笑掉人的大牙吧?所以那些有想法的人直接找上了琳琅阁的管事,想要套出点儿有用的信息,亦或者找那些负责画样子的人,开出高价来,想要挖墙脚。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管事只是负责打理买卖的,所谓画样子的人,就是琳琅阁的东家,至于做衣裳的人,自是寻的女红好的绣娘,可是有什么用,没有样子,挖了这些人来,最多就是仿制。难不成要把人东家挖来?要有这本事,就不至于私下做这些事儿了。箫慎改过自新的事儿,他那丞相老爹很是得意,某次跟沈禹在御书房议事的时候得意的炫耀了一下。几个月就给了三千两的利息?沈禹眼睛都亮了。国库空虚,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才,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箫慎经商有什么上不了台面。士农工商,商人虽然在末位,可不能否认商人的重要性。所以沈禹交代箫丞相带箫慎进宫,沈禹的意思是破格安排箫慎进户部的,箫慎半分犹豫都没有,只接拒绝了,他对当官可没什么兴趣,瞧瞧自家老爹那一脸憔悴就知道这官多不好做了。直接进户部,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箫慎居然直接拒绝了,箫丞相又失落又自豪,他儿子是个有主意的,而且圣上看好这一点儿,也证明了他儿子的过人之处,如此,箫丞相对儿子走仕途的心思就淡了,有钱好,将来做个富家翁也是不错的。后来沈禹又宣了箫慎进宫几次,再后来,箫慎就得了个皇商的名头。这个皇商的名头,不同于内务府每年招商定的皇商名头,他这个皇商,是直接服务于沈禹的。说的明白点儿,充盈沈禹私库的。有皇帝做靠山,好像也不算太差。琳琅阁很快在大周各个角落开花,不光这一点儿,为了利润最大化,箫慎到各丝绸布匹产地发展自己的势力,除此之外,利用自己丰富的知识,说服沈禹组建了出海的船队。舶来品慢慢流入大周,而大周的特色产品也换回了诸多好东西。沈禹笑的合不拢嘴。箫丞相也笑的合不拢嘴。一个是因为日渐丰盈的私库。一个是因为浪子回头。箫慎在箫家的地位变得重要起来,原本蠢蠢欲动的庶子被箫丞相敲打之后,也收敛了许多。箫慎深知家庭和谐的重要性,又得知丞相老爹不愿意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为两个弟弟谋福利,便约了两个弟弟吃饭,席间表示愿意支持他们凭着自己的努力走科举之路。念书是个费钱的事儿,除了束修跟笔墨纸砚书本这些东西不便宜之外,另外的不便宜就是要跟同窗之间联络感情等,另外,下场得了名次之后也要活动的,这些都是需要大量的银钱的。箫慎很豪迈的表示,只要两个弟弟一心上进,这些都包在他身上了。两个弟弟也是上道的,有银钱打点,再有丞相的名声,他们上进一些,日后前程不会差了。说开了话,兄弟三人立马哥俩好了。箫丞相知道这事儿之后,感动的老泪纵横,他那些同僚家里,嫡子庶子整日闹得不可开交,哪里有他这样的好福气,兄恭弟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