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个毛线!那是欣赏,欣赏好吗?“陈楚生碰我,是因为他心思不纯。我碰你,是因为你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大夫,咱们之间是纯粹的医患关系,懂不懂?”“不懂!”明明就是对他有居心嘛,干嘛不承认!“还有啊,为什么偷别人讲话?知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没有偷听,我就是站在那里,你和你的心上人的谈话传到了我的耳里,我不听也不行。”刚才还觉得他这张脸长得太好看,越看越养眼,现在突然就觉得这张脸怎么那么生厌呢,好想抽他两下。“说得好像你是迫不得似的……”墨离耸了耸肩,他可就就是迫不得已。“懒得跟你废话,让开!”方瑶伸去去推他,还没碰到他衣角呢,冷不丁的斜次里冲出一头庞然大物来,朝她嚎了一嗓子。“嗷!”这声音,这体型,我靠,这不是头狼么?方瑶前世也是进过动物园的,看过动物世界,知道狼的体型最高能达到成人的高度,但这只是仅限于书本上和一定距离的认知,跟真实的出现在眼么前是另外一回事。它通体雪白,眸子幽光闪闪,如冲破一切黑暗的蓝宝石一般,惊人耳目。方瑶吓得连连后退,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次墨离没有拉住她,他也根本没来得及。“嗷!”雪狼仰长着脖子又是一声长嚎,它缓缓朝她走进,森白的牙齿泛着獠人的光芒。方瑶那颗心已经吓得停止了跳动了。她感觉下一秒,它就会扑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小白!”墨离急忙出声。听到主人的喝斥,雪狼停住了脚步,但湛蓝的眸子依旧警惕着盯着她。方瑶头皮发麻:“这是你家的?”不然不会听墨离的话。“嗯。”墨离上前扶她起来,“它叫白生,不过轩儿喜欢叫它小白,它是我的护卫。”“小白?”方瑶听着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半晌才想起来,“它就是小白?”墨离疑惑地看着她:“你知道它?”“上次小轩轩把它弄丢了跑到我家厨房去找,我还以为小白是只兔子呢?”这么大个玩意儿,墨轩还担心它独自跑出去出意外,真是够了!“它是头狼!”要你解释,多余!方瑶白了他一眼:“我没瞎,我看到了。”她扯了扯凌乱的裙摆,见雪狼依旧死死的盯着她如猎人看猎物般的眼神,心里直发毛,“我没惹它吧,干嘛这种眼神看着我,怪渗人!”“小白平常不主动攻击人,刚才你推我大概是以为你要伤害我,所以才会对你进攻。”通常小白是不允许陌生人接近墨离的。“怪不得。”方瑶恍然,连忙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了,省得它再冤枉我!”墨离有些讪讪的,他走到雪狼面前,摸着雪狼的头,动作轻柔的像是在抚摸一个婴孩般:“小白很有灵性,分得清人间险恶,谁好谁坏。只要你对我,对它没恶意,时间长了,它就会慢慢接纳你的。”“接纳我?那还是算了吧,我没这自信!”方瑶心有余悸,她不认为她跟一头狼还有这等缘份。墨离也不勉强,反正日子一长,她看到雪狼的好,自然而然就会接受它的。“我上山去了。”方瑶重新背好筐子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这回墨离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淹没在丛林中,他低声对着雪狼道:“小白,那个女孩叫方瑶,她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朋友,记住了。”雪狼发出嗯嗯呀呀的模糊声,算是应下了。山里的风带着些许的冷意,给闷热的空气带来一片凉爽。老鼠药的事被抖了出来以后,陈菊狠狠地老实了一段时间。两家算是相安无事,这是自陈菊嫁进方家以后,难得的一次和平相处。而一直挂在嘴边的清明节也要到了。头三天不出所料还下起了雨,时而绵密淅沥,时而风雨交加,时而闪电雷鸣,这场雨从天黑到天亮再到天黑,似乎没有片刻的停歇过。上不了出,下不了地,也进不城,好在采回来的药材大部分都晒干了,只剩下雨前最后一天采的还有些湿,份量不多,倒也不无大碍。“地里的油纸帐篷搭好了么?”方瑶望着屋檐下成串掉下的雨珠,忍不住抬手去接,感受这个时代雨和现代有没有什么不同。方圆走到她身后:“都搭好了。”“边边角角也有泥巴压住了吧?”“放心,比这再大的风也不会把它吹跑的。”方圆道,“你若不信,可以问娘和正儿。”因为料到没几天晴头了,方瑶原是打算和方圆一起去地里搭油纸帐篷,可是想到山上的草药,她还是忍住了。方圆种地是把好手,很多事情都处理的很好,况且有李月兰和方正帮忙,就更不用操心了。“这雨也不知道下多久?”阴雨绵绵的,屋里屋外都没一处干爽的地方。李月兰坐在床头拿着尺子和剪刀在裁裁剪剪,好在之前方瑶买了布料,正好趁这个时间把衣服做出来,不至于闲着。“这就说不准了,有时候半个月,有时候一个月,甚至两个月也是有的。”记得去年,她大四刚入校那会儿,那场清明雨可是足足下了七十来天,到处发洪水,不知淹了多少田地房屋。学校还被迫停了十天的课。“啊,两个月啊?”方正听了直皱眉头,他天天在外头呆惯了,要是连下两个月,岂不是得在家里呆两个月这么久?“是不是闷不住啊?”方瑶笑着打趣他。“我倒是无所谓啊,就怕把我的小黄大灰们给闷坏了!”小黄大灰指的是那些鸡鸭,方正天天赶它们上山觅食,晨起而出,日落而归,渐渐地有了感情。人家当牲畜养,他当宠物养了,还取了名字方便叫唤。“你天天跟它们聊天,它们就闷不坏了。”明明自己嫌闷,还赖到鸡鸭头上,出息。方圆戳了戳他一脑门,走到李月兰身边坐下,“娘,我来帮你!”“我也帮你!”方瑶也走了过去。“好啊,帮我把针先穿上去,年纪大了,做什么都费劲,连线头都穿不上。”李月兰把针和线递给方瑶,刚才穿了半天也没穿上去,急得她直揉眼睛。方瑶接过去后,三下五除二的就穿好了:“好像山上有枸杞子树,等它们熟了,我摘下来晒干每天用开水泡给你喝,那个养肝明目最有效果。”想到那枸杞青青的才冒了个尖,差不多还要两三个月才成熟,她又道,“还是哪天我进城直接买现成的吧!”就是不知道药铺里有没有,她几次进城也没在意,下回得好好问问了。“枸杞子?那个能治眼睛?”李月兰很是惊讶。“不是治,是防,总之对眼睛有好处就是了。”方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说起来都是医学上的专业术语,她也不一定听得懂。“说起来,咱那山上的宝贝还挺多,什么草药什么木耳,每回你上山回来筐里都是满满的,就没空过。”他们这一家子所有的花销都指在那山上了,方瑶道:“等雨一停,山上不止有木耳,还会新长很多蘑菇,到时候采些自己来吃,那个煮汤最是新鲜美味了。”记得以前在舅舅家时,一到下雨,她就很兴奋。因为雨停之后,山上的蘑菇疯长,她能采好多好多,每每回去,舅舅舅妈都很高兴,也只有在那里,他们对自己的笑脸才会多点。因为蘑菇不仅自己能吃还能拿去卖钱。城里的人最喜欢原生态的东西,是以野长的蘑菇很紧俏,常常刚摆上摊子就被抢光了。“好啊,到时候我也去。”方正听着就来兴致。李月兰随口说了句,“记得多采点,过两天你们二叔从城里回来,送去给他也尝尝鲜!”“二叔?”是那个方长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