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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妈妈这一出声,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看向了她。她也拼着精气神站直了腰穿了口气道:“姑娘,老奴生了重病,左臂还残了。根本不是三五日就能养好的。你家也不富裕,买了老奴也只有拖累人,根本不值得你花银子。你还是别买了,赶紧离开吧。”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人都听的楞了一下。橙香都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放弃了离开这里的机会。周妈妈更是气的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跳起来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郑妈妈的脸上,郑妈妈本就身子软,直接趴在了地上。
周妈妈气的还要上去踹人,橙香赶紧奋力把她拉住。“妈妈莫生气,我买,我买就是了。”周妈妈一听橙香居然还愿意要立马变脸似的转怒为喜,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姑娘真是重信义,老生佩服,快把郑妈妈扶起来。”橙香也不想在这儿多呆了。数出三两银子换过了卖身契。
郑妈妈还是担心的提醒橙香。“姑娘,可是想清楚了。老奴这身子明天是死是活还说不好。你这样花了银子,回了家是要被家人骂的。”周妈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橙香却是微笑的摇摇头,把卖身契装入衣袋,过去扶住郑妈妈道:“妈妈别担心,我都知道的,您只管跟我走就是。”
她抬头对着郑妈妈安抚的一笑,蜡黄的脸上眉眼生辉,这仿佛是她进来以后第一次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看人。笑容里带着安抚,带着坚定让人心里生出一阵暖意。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郑妈妈那颗灰败的心突然就仿佛有见到了阳光。
自从李家被抄家,她从小伺候长大的小姐也上了吊,她就一心求死,她早没了亲人,小姐一死世间也再没有让她留恋的。眼前这姑娘明明知道她现在就是拖累人的身子,还一意要带她走。郑妈妈心里说不敢动是不可能的。
橙香搀扶着郑妈妈走出那个小院,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温声细语的安慰着她。“妈妈你别担心,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你现在需要大夫,需要休养。你现在只要相信我,依靠我,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我在这里没有父母亲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等你好了以后,我也信赖你,依靠你,让我们一起在这世间相依为命你说好不好?”
少女的软语温暖而清甜,就像甘霖浇到了干涸的田地里,滋润了郑妈妈的心房。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流泪的眼睛湿润了。橙香感觉到有水滴落在了肩上,就听到郑妈妈低低的说:“好。”
因为就在客栈的后面,没走几步转个弯就到了客栈门口。郑妈妈毕竟生着重病走着几步也已经气喘吁吁。橙香赶紧喊出小二托他把人背到房间了。小二看着郑妈妈的破衣烂衫原是有些不乐意的,一把大钱塞在手里,立马没什么不愿意了。
回了房间,把郑妈妈在床上安顿好,橙香又托他要写粥饭小菜上来,再去请一个好些的大夫来。小二也点头去办。客栈里有备好的粥,连着小菜很快就端了上来。橙香照顾着郑妈妈吃了一些。不一会儿小二就带着大夫来了。
这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大夫,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和春堂的张老大夫忙着坐堂顾不上出来,派了儿子小张大夫来。时人都觉得大夫还要年纪越大越好,对年轻大夫不够信赖。橙香没有这个偏见,对小张大夫恭敬的行了礼,请他赶紧给郑妈妈看病。
小张大夫从善如流,坐下给郑妈妈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给出了结论。郑妈妈的个高烧和寒症不算大事,吃着药好好将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但是左臂却是有些麻烦,伤的时日有些多,已经长出了骨痂,长好了以后可能会有些不便,不能提重物,也不能大范围活动了。
橙香有些替她难过,郑妈妈倒是笑的豁达,能保住命,还有胳膊在就不错了。本来也不靠左臂出力,没有大妨碍。经过小张大夫一番诊治,终于帮郑妈妈接回了胳膊,又上好药,打好了绷带。开了一些药,才离去,临走前约好了明日再来复诊。
连出诊费,接骨费,加上药钱零零总总的橙香一共付了三两银子。这还只是三天的药,之后还要看情况而定。临出门要小二去帮着拿药,亲店里代为煎药,橙香又抓出一大把铜钱。等终于把他们全送走,给郑妈妈喝过药安顿下来。橙香才坐下歇歇脚。
她看郑妈妈闭眼睡着,就悄悄的在小桌前坐下。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这一早忙下来她也有些累了。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充实感。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在需要着自己,从此不再是独自一个人,这种感觉给橙香增加了一份归属感。
她原本也没有想过救了人以后要怎么样,可是现在却突然觉得,郑妈妈也无依无靠,自己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古代,若是能作彼此的家人也是很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