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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不痛快,长腿一伸,也跟了上去。只是季璃昕不知何时挤到前面去了,自己迟疑了下,两个人中间隔了四五个人。
这环线公交人还真多,几乎都是挤着的,他从来不知道公交车上人会这么多,空气是如此的混浊,呼吸都觉得困难。
而且,他最讨厌跟人身体碰触,这辆公交车上了,他就有下去的冲动,但是车子已经开了,而他前后都有人,无法从中脱逃。
他的位置靠近司机这,眉头越皱越深后发现身后有人拱了他一下,他欲要回头发火,听到一个浑厚的男音传来,“喂,这个穿白衬衫的,你没投币。”
这声音刚一落下,他发现身后又有人拱了他一下,脸色愠怒,着实难耐肢体接触,何况在这样拥挤的氛围里,他虽然童年过得凄苦,但闻人家的人倒是没有在金钱上亏待过他。
虽然他的零用钱抵不上大哥二哥,但是在相同年级的伙伴里还是富足的。
上学的时候,家里司机多,陈伯年纪大几乎不怎么出行,又可怜他,还是会偷偷地载他去。
算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乘公交车。
所谓的公交车,让他倒足了胃口,一点也没觉得新鲜,油然而生的是无比的厌恶,若有似无的汽油味还有那些人身上的汗渍味臭味鱼腥味夹杂,令人作呕。
他觉得早上那澡是白洗了,此刻恨不得将自己从头到脚冲个干干净净,去掉那些味道。
“说你呢,怎么爱理不理的,想坐霸王车啊。”
浑厚的声音再次钻进耳中,闻人臻恍若未觉,车厢毕竟有些嘈杂,而且他从不认为那人就是在对自己说。
只是,后头又有人拱了他一下,这都是第三次了,他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了,直接回头,黑着一张脸冷着眼神,想要用眼神杀死别人。
他以为身后的是一个女人,确实他身后确实是一个女人,只是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可以简称为大妈,大妈年纪大概五十来岁了,身上乡土气息浓郁。
闻人臻的视线落在她手边的篮子里,有鸡,有鱼,还有些蔬菜,活物都是杀好的,看来刚才那些血腥味便是从这位大妈这传来的。
自己跟这位大妈之间隔的就是那竹篮,看来她刚才就是用这个拱自己的,想到这,他有砸掉这篮子的冲动。这竹篮看上去脏兮兮的,还站有些泥巴,还有些无名血渍,可能是她篮子里那只杀好的鸡的,又或许是那条鱼的。
“小伙子,司机在说你呢,咋当成没听见,不会真想做霸王车吧?”
大妈觉得这小伙子长得不错,就是脸色有些可怕,像电视上演的黑社会,但是车厢里这么多人,她也不怕,壮了壮胆,声音听上去还有些洪亮。
萦绕在心头的那口浊气,纾缓不了,闻人臻摆出一副扑克面孔看向司机,等待他的解释。
司机本就是一个暴躁脾气的人,见这男的丝毫不受影响,连嘲讽都听不懂,明或暗摇曳的那簇火焰,仿佛一瞬间被挑起,燃成熊熊烈焰。
阴沉着脸,直接吼道,“投币,别想坐免费车。”
大妈的眼角眉梢,已经开始隐隐有着几分不屑。
闻人臻的眼神很陌生,还有着一丝捉摸不定,他目光绕过几个人,落在司机驾驶座边上的那个涂了白色油漆的铁皮箱,上头印着硕大的两个字——两块。
那个铁皮箱上的洞孔很小,大概只能塞下一块钱的硬币。
刚才被人羞辱了一番,他总算是明白了人家的冷嘲热讽,对象是自己,耳边浮掠过可疑的红色,他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成一个坐霸王车的贼。
他其实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程序而已,但是以他的个性,又怎会跟人解释。
若是被人知道他闻人臻的人格,连区区两块钱都不值,八成说出去没人信,人格被践踏至此,他是有气没处撒。
周遭不少人在看热闹,他知道,不知道那个看热闹的人中,有没季璃昕那女人,说不定她看得最为热切。
不紧不慢地从裤袋里掏出皮夹,懊恼地发现想一雪前耻,可惜皮夹里没零钱,翻遍了皮夹,连一个硬币都没。
除了一些纸钞,便是各色各样的卡,银行卡、健身卡、会员卡……种类倒是齐全。
闻人臻开始有些头痛,纸钞是塞不进去的。
旁边的人,继续看热闹,司机有些不耐烦,或许是看不惯闻人臻这副嚣张的神态,冷哼一声,“快点投币,不投的话,这车还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