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氏疯狗尔,张氏忠狗尔!”
放下手中的报纸,袁世凯忍不住长叹了一句。
调查局夜时入海拘捕孙文,倒是让他禁不住为调查局的行动叫好的同时,又忍不住道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大人……”
“军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近衞军,虽为殷股,但绝非鹰犬!”
唇微一紧闭,袁世凯的眼光流露出一道感叹之味。
“情报总局的张靖,众所周知,他是陛下旧臣,当年在上海时就跟着陛下,以秀才之分,力夫之身,握一局之大权,可谓是位极人臣,其权其势皆依之陛下,然其却只可谓之为忠狗,毕竟……情报总局负责内外情报!”
袁世凯在说话的时候,面上微微露出一些嘲讽之味,什么情报总局只负责对外军政外交经济情报,似乎情报总局的存在就只是为了满足外交、军事、经济等一些方面的国家需要似的,但袁世凯又岂会不知,所谓的情报总局既然可以在国外刺探情报,那么他们自然就能在国内收集情报。
至于那个什么所谓的情报总局主外,调查局主内不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至少在袁世凯眼中,这就是一个笑话,情报总局没有国内逮捕权,可司法部有啊!
“张靖虽未得功名,勉强也算是旧儒出身,多少的干一些事情还有那么些顾忌,或者说,他疯不起来,可陛下那……不单需要一条监控一切的忠狗,他更需要一条咬的疯狗!”
右手朝着桌面的报纸上一点,赫然点中“帝国调查局”五字。
“查志清是军人出身,又是军事情报员出身,对他来说,可没有什么准则,对军人来说只有命令,对军事情报员来说,只需要情报,为了达到这两个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任何人落到调查局手里……”
想到那些人袁世凯浑身不禁打了个冷战,若是说中国人不知道明代的东西两厂,不知道锦衣衞,那可就不是中国人了,两厂一衞的衙门那就是鬼门关,若是说帝国这情报、调查两局的权力一再扩大的话……
心想着,袁世凯便朝着门外看了一眼,这家里头会不会有调查局的眼线?虽说这家里头差不多都是过去在北方带来的老人,可那法庭审理叛国案的时候,那一个个可都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出卖的。
曾经看过庭审的袁世凯甚至怀疑若非《帝国刑法(草案)》中特意明确规定近亲属有拒绝作证的权利。容许特定近亲不举证、不作证的法律,如果被告人不让配偶出庭作证,控诉方也不得加以评论的话,袁世凯几乎有一种错觉,那些人的父母、妻子、儿女都有可能指证他们。
只要调查局愿意,他们甚至有可能得到一切可以利用的……不行,回头得好好查查自己身边的人了!
“这么说来,陛下这也是人尽其用啊!”
徐世昌轻道一句,虽说在某种程度上他可谓是背叛了袁世凯,但随着的袁世凯的“起义”,赴南京任职,并成为的帝国重臣,愈发受陛下信任,徐袁二人往来到也越发紧密,在南京这地方,任何人、尤其是那些身上带着污点的官员,都需要同他人结成某种程度上的同盟,而过去的旧谊往往又是这种“自保同盟”结成的基础。
而自袁世凯小站练兵时,徐世昌就为袁世凯的谋士,併为盟友,一文一武,互为同道,当初他来南京也是受意于袁,虽说中间发生一些偏差,但至少他做到了袁世凯差他来南京的要求,待心结解开后,两人又再次结为盟友,不单单隻是“保皇党”的拥趸。
“罢了!罢了!不谈这个了……”
袁世凯摆了摆手,谁也不知道因为这事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尽管明知道自己这番话不会给自己惹上什么祸,可袁世凯却也明白,信任是日积月累形成的,同样也是一点一滴失去的,万一失去陛下的信任……
“大人,下官觉得!”
徐世昌显然不愿就此打住。
“或许,陛下无意立宪!”
他的一句话,让袁世凯眉头一皱,没当皇帝的时候,谁都会说立宪,可若是当了皇帝,面对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会放弃那些权力呢?
“菊人,我等切不可妄猜圣意!”
急忙打断徐世昌的话,袁世凯朝着门外使了一个眼色,这家里有老人,可也有那个什么负责自己安全的帝国特勤局的特工,那可是皇上派来的“保镖”,明为保镖,可背地里是什么?没准那就是皇上的暗探。
袁世凯有些紧张的反应并未出乎徐世昌的意料,从袁世凯来到南京,陛下可是三番数次先抑后扬,抑扬之间的“勉训”,差点没让袁世凯急白头发,自然在自己说出这番话时,整个人会变得非常紧张。
“蔚亭兄,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