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伴着一声纸张摊开的声响,所有人都被吸引到地图前,准确的来说是一张海图前。在海军部会议室内的将军们把视线投给这位年青的中校时,大都在心裏揣测着他接下来会报告什么,这间会议室内的将军们对这中校并不陌生,甚至于非常熟悉。
早在起义前,华兴航运公司曾于长江沉下十数艘商船,以用于阻挡他国干涉、因海军于武昌,最终那些自沉的商船,正是由邵凌武负责海军打捞队负责实施打捞,从去年直至两个月半,最初只是打捞出一条航线,而到两月前所有自沉商船均被打捞,长江水运得已完全恢复,为此海军部曾特意给他本人和打捞队授勋。
望着眼前的将军们邵凌武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长官,为打捞长江航道沉船,从去年直至现在,海军打捞队累计从国外进口包括大型打捞船、打捞浮筒、潜水装备等一系列当前最先进的打捞设备,目前海军打捞队除去拥有‘新兴’号的万吨吊捞船外,另拥有二十六只千吨、八百吨、五百吨钢质打捞浮筒,而在长江打捞期间,业已积累了的足够的封舱抽水、驳船的抬撬的技术。”
在邵凌武正欲朝下汇报时,叶祖圭反倒是打断他的话。
“好了,邵中校,对于打捞队的技术,我和在场的诸位并不怀疑,之所以举行本次会议的目的是在于你所汇报的那件事!”
叶祖圭把双眼一抬,直视着眼前正欲朝下汇报的邵凌武,这个年青人两个星期前的一份报告搅动了整个海军部上下,可以说就连陛下都知道了他的那个建议。
“是,部长阁下!”
立正应一声,邵凌武立即指着桌上的海图说道。
“长官,去年日军围攻旅顺期间,曾对旅顺实施闭塞,三须宗太郎海军少将与战列舰初濑,敷岛和八岛、防护巡洋舰笠置和轻巡洋舰龙田投入旅顺港闭塞作战,以解除旅顺港对日本力量的封锁。5月15日,三须宗太郎海军少将继续由北到东横跨口岸巡逻,这条路线带领了八岛等舰进入阿穆尔河—俄国布雷舰以前放置的布雷区,‘初濑’和‘八岛’触雷沉没是日本海军在日俄战争期间受到最大的损失。”
邵凌武在说话时,手指着海图上的两个标注着“X”的位置。
“‘八岛号’战列舰老铁山东南海上两度触雷,约六小时半后沉没,沉没位置在这!而‘初濑’号战列舰亦随后两度触雷,在六小时四十五分后沉没!”
抬起头迎着部长的视线,邵凌武用异常严肃的口吻说道。
“长官,两个月前,在完成长江打捞任务后,打捞队奉命前往旅顺港,清理日俄闭塞港口残船,期间,曾派出潜水队对沉没于老铁山东南海上的两舰进行勘察,意外于港外发现俄罗斯海军塞瓦斯托尔号战列舰,亦同样为触雷沉没!”
手指着旅顺港外的另一处标准位置,邵凌武的呼吸变得有些紧张。
“经过对三舰的勘察,八岛号战列舰沉于老铁山海道52.5米深处,左舷约有两处2.55平方米缺口,‘初濑’号战列舰沉于老铁山海道56.4米深处,右舷两处计2.18平方米缺口,塞瓦斯托尔号战列舰沉于港外3.5公里71.3米深处,舰艏处一处缺口为1.58平方米,经严格计算,我们认为,三舰除塞瓦斯托尔号战列舰沉于深水处,打捞相对困难外,无论是‘八岛’或是‘初濑’都具备打捞条件,而塞瓦斯托尔号战列舰虽打捞困难,但仍具备一定打捞条件。”
有些紧张的邵凌武并不知道,他之前递交的“打捞日俄沉没战舰”的报告,在三个月前,初递海军部时,曾引何种轰动,这毕竟是打捞他国战舰,尽管是在中国领海内,在海军的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最终作为海军部长的叶祖圭还是拍板做了决定。
打捞三艘战舰。
任谁都无法忽视240至320万的打捞、修理费与3000万的造舰费之间的差别,而最让人无法忽视的却是“三个月可完成修复!”,时间,对于中国海军而言,现在最为紧张的就是时间,紧迫的时间,使得海军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制造新舰,即便是向外国采购旧舰,亦需要进行长时谈判。打捞这三艘曾属于日本、俄罗斯的战舰,尽管会引发外交纠纷,但却是最省时、省钱的选择。
“……‘初濑’号战列舰,1901年服役,标准排水量14850吨,最大航速18节,主炮两座双联12英寸舰炮,14门的6英寸舷炮,‘八岛’号战列舰,1897年服役,排水量12533吨,最大航速十八节,主炮双联12英寸两座,10门六英寸舷炮,塞瓦斯托尔号战列舰,1895年,排水量11842吨,航速17节,主炮双联12英寸两座,10门六英寸舷炮……”
当邵凌武汇报的时候,会议室内所有人的心裏都在那里嘀咕着这三艘战列舰的数据,谁能忽视这么三艘“大家伙”呢?花上几百万,便拥有三艘战列舰,有什么比这个更为划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