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森把俄国比作一个垃圾箱,说它是靠沙皇政府这一条生了锈的铁箍才勉强维持着,而我们在进入俄罗斯之后,可以给予他们很多,过去不曾拥有的权力……”
在提及自己的想法之时,陈默然的脑海不自主的浮现出历史上的苏联,苏联时代,尤其是斯大林时代的压迫比任何沙皇的压迫更为严重。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波罗的人、哥萨克人、高加索人,以及其许多的少数民族,都不会忘记他的十年集体化政策(1928—1938)所带来的恐怖。在这十年期间,大约有一千万人被屠杀、充军和饿死。在1941年,仅仅在乌克兰、白俄罗斯和波罗的这三个小国中,就有四千万人渴望着解放。
所以为了瓦解俄国这个庞然大物,任何一个入侵者所要做的,只是以一个解放者的身份进入到俄国境内,终止其集体化的政策,恢复民众的私有财产制度,这样他就不仅能赢得少数民族的拥护。而且还可以瓦解斯大林的军队,因为他们大部分是由集体化的农民组成的。
这就是斯大林害怕德国人入侵的原因,而且斯大林也不相信敌人会愚蠢到“只用军队来进行战争”,可是他们的敌人的确如此的“愚蠢”,那么中国呢?
等到1941年,再去解决苏俄的问题吗?
回忆起上午同管明棠间的谈话,陈默然再一次拿起一枝铅笔在一张纸上画着:
“1917,目标发生革命,抵抗力量最为弱小,但目标内部问题较为平缓,无亲善之余地……”
在写下这么一串分析之后,陈默然又思考一会,在纸继续写道。
“1941,目标内部因长期集体化、民族压迫,导致国内存在大量异见分子,如充分利用,可以解放者身份进入,如此可以获得来自民间的支持。而不足之外则是:其国民大都接受教育,主体民族民族观念浓厚,大不利于亲善……”
接连写下一串不利因素之后,对两个时间作着比对之后,陈默然意外的发现,无论是1917年还是1941年,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两个时间段可谓是各有利弊。
前者最大的益处是对方没有完整的抵抗力量和国民教育的低下,使得中国能够轻易占领这个国家,并通过教育去影响绝大多数人“接受”新的帝国。而后者的益处是其国内存在着大量反对力量,而且那个看似强大的国家,是可以从内部瓦解的,毕竟那个帝国从建立起,就有着无法洗去的原罪。
“一切都是从斯大林开始的吗?”
突然,陈默然的脑海中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不!绝不可能,也许……”
突然,陈默然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时间,如果是在其革命成功之后呢?对于信奉暴力主力的乌米扬诺夫来说,他非常清楚在“他的国家”存在着大量反对革命的人,否则也不会有大名鼎鼎的“契卡”,有随后的古拉格,有对权贵、知识分子、富农的清洗,那些清洗是血腥的,可以说那种清洗在某种程度上摧毁了俄罗斯的旧时代。
“杀死十分之一的精英为了巩固共和国,那么摧毁共和国,再以审判之名……”
想着陈默然笑了起来,通过后世对苏联的披露,赤色恐怖的“科学性”,他可谓是极为了解,赤色恐怖从来都是信奉“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而且还相信血统论,相信为了巩固政权,必须从根本上扫除“反革命以及反革命家庭”。
“也许,在未来可以适当的添加火、加把油!”
适当的添加火,或许可以让其变得更为……嗯,这个念头闪现时,陈默然却又在纸上写着一个时间段,而这个时间段正是战争结束的时间,也是战后第一次经济危机的时间,而适当战争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刺|激国民经济的发展,从而使中国经济,可以在战争的支持下,摆脱战后的短期低迷,从而避免国民经济发生战后危机。
“看来,这场仗是非打不了!”
轻语着陈默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如果一定要进行这场战争的话,那么有一件事必须要提前做好安排,否则,最后中国只是为他人作嫁衣!
可在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心下却依然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