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71年3月18日,法国巴黎工人阶级面对来势汹汹的资产阶级的枪炮镇压,揭竿而起,勇往直前地把红旗插上了市中心大厦的顶端。从5月21日到28日,巴黎公社的优秀儿女同残忍的敌人进行了举世闻名的街垒战。他们为保衞每一条街道、每一所房屋、每一寸土地而拼死搏斗。当所有的街垒都陷落的时候,最后一批不到200名的公社战士仍在拉雪兹公墓同5000凡尔赛匪徒作最后的抗争,直到弹尽援绝,迎着敌人的刺刀,高呼‘公社万岁’,全部倒在墓地的一边墙上,留下了无产阶级永远坚贞不屈的光辉形象。”
《巴黎公社》
从机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哈尔滨城内行营所在,管明棠便在第一时间走进陛下的会客厅,依如往日一样,陈默然客客气气地接待了自己的总理大臣,在赐座之后,管明棠便坐下谈话。刚说了两句,一个人进来报告:
“英国驻哈尔滨总领事前来递交国书。”
一听是英国驻哈尔滨总领事,陈默然便略为歉意的对管明棠说道:
“他要来递交英国国王的亲笔信,估计和俄罗斯的局势不无关系,我不能不接待他。你先到隔壁房间稍坐一下,很快他就会走,我们再接着谈。”
虽说略有些惊讶,可管明棠还是连忙起身说:
“陛下,还是先接见英国总领事吧!”
随后一个侍衞将管明棠带进隔壁小房间,进入房间后,管明棠首先将房间打量了一下,见裏面布置得简单而雅洁,全不见俄式的奢华,不过打量一翻之后,他的目光被桌上摆着的一个信套所吸住。走近一看,信封上写着:呈皇帝陛下阅。左上角还带有一个印鉴,只见印鉴上却只有两个字:绝密。而印鉴前却还能看到帝国调查局的标志,什么事这般“绝密”?
作为臣下,他原本不应该继续看下去,可是在文件内却还是透出了半张纸来,或许是好奇心使然,他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可不过只是看几眼,管明棠不觉脸色陡变。原来上面写的是:……解散国会,以确保中国不至发生如俄罗斯式动乱。
看到这一句话,脸急变的管明棠完全不再顾及其它,连忙掀开文件匆匆看了几行。看着看着,他的两手抖了起来,终于不敢再看下去了,颤颤抖抖地把纸塞进信封里,颓然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是一份调查局上呈陛下的报告,报告的内容非常简单,是针对俄罗斯暴乱,中国应做出的应对之策,首先是建立严格的新闻审查制度,未经审查通过的新闻,一率不得發表,否则主编、记者均追究责任,由调查局直接以《保安法》逮捕并流放,同时将“非华主义”,而非华主义的介定范围极为宽泛,可以说根本就是一次规模空前的“文字狱”,一但认定,即可以叛国罪起诉,而起诉、审理均由军事检察官出任的特别检查以及军事法庭组成的特别法庭负责,这同样是极为致命的,无论对于军事检察官还是军事法庭,他们的审理从来都是极为迅速的,很多在普通法庭不可能认定的罪行,在军事法庭都有可能被视为重罪,并且被陪审团通过。
但,这一切只是开始,在完成新闻控制、思想控制之后,国会以及各省议会将被解散……而文件中最后一句却是“为确保中国不致发生动乱,必须彻底解除当前中国政治混乱之局势,解除庶民干政之局,还权于陛下……”
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管明棠完全被这份报告惊讶的,而更让他惊讶的却是陛下在文件上的签署“……拿出详细方案、评定风险等级”,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陛下已经倾向于通过“全面恢复皇权”的方式,彻底解决国内的问题。
“粉碎任何可能存在的政治反对党,避免反对党利用民众不满,煽动国家内乱!”
作为帝国总理大臣,管明棠深知,调查局的这一建议,并非没有任何可行性,或许,过去的多年间,城市阶层尤其是中产阶层的迅速扩张,使得他们渴望获得更多的政治权力,而且各级议会充分发挥着“民间传达、监督政府”的作用,但,对于绝大多数国民而言,他们依然习惯于皇权,习惯于“明君专制”,而在民众的眼中陛下无疑是一位明君,可在另一方面国内的反对派却与那些试图拥有更多的政治权力的中产阶层相互合作,利用民众的不满情绪,试图扩大手中的权力,这与俄罗斯是何其的相似?
一但由此引发一场革命的话……只是微微一想,管明棠的后背便冒出了冷汗来,或许,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通过一系列的强硬手段彻底解除内部问题,可,可谁知道,这会不会引发一场新的政治动荡?
到那时,等待中国的会是什么?
军队,数以百万计的军队将会开进城市,维持城市秩序,所有的反对派都将被残酷镇压,面对帝国的生死存亡,管明棠并不觉得陛下会心慈手软,试图摧毁帝国的人,都将是国家的敌人,对于国家的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俄罗斯帝国的灭亡,已经证明了这一切。
难道……
这时,想到这场召见,管明棠惊恐的意识到,此次哈尔滨之行,恐怕是陛下想在这一问题上同他进行勾通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一场紧急接见。
或许,这些强硬手段可以挽救帝国,避免帝国的内乱,可,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对此,管明棠深信不疑,这些强硬手段,根本就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而且,这种强硬手段如果无法奏效的话……
这时,侍衞进来请他出去,说英国总领事已经走了,陛下要继续与他谈话。面色煞白的管明棠再次走进会客厅时,陈默然立即关切地问:
“哲勤,你怎么啦,脸色不对头,哪里不舒服?”
其实,在问出这番话时,陈默然便知道,他恐怕已经看了那份“报告”,那份刻意“制造”出来的报告,实际上不过只是作为一个引子,一个埋在管明棠心中的引子,有时候,即便是作为皇帝,也需要耍一些手段,只有如此,才能够达到一些目的。
陛下看似不经意的随后一问,却是问得管明棠愈加心慌,他连忙回答道: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亲自端来一杯水给管明棠,看这一副表现,陈默然便知道,自己的“引子”下成了。
“喝口水吧,刚才让你久等了。”
喝着茶,管明棠的内心却是阵阵纷乱,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规劝陛下,难道说他“偷看”了调查局给陛下的机密呈文吗?
不行!
可如何才能……
就在管明棠不知应该如何应对时,却听着陛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