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佛都不知永生之妙,那谁人能知呢”黎明有些怅然地抬头望向天空。“虽然我佛不知永生之妙,但我佛却是曾有幸一睹永生之门真容”活佛轻笑着开口道。黎明震撼无比,从义犬口中,他得知,在唐门神迹峰行宫的尽头,便是永生之门的所在。但却从未有人接近过永生之门,而活佛却是说佛主曾一睹永生之门真容。那传说的佛宗开门祖师,究竟强大到了何种程度?“我佛见过?”黎明发出疑问,有些不可置信。活佛不置可否道“我佛曾有云:永生,系造化,系岁月,系阴阳,系生机,系轮回”“造化,岁月,阴阳,生机,轮回……”黎明不断重复着这五个词,突然再度开口问道“为何我佛见到永生之门,却终究没有跨过去”活佛摇摇头“这个,恐只有我佛自己能知”但活佛马上补充道“造化,岁月,阴阳,生机,轮回,施主已然拥有其中之三,系为除我佛之外,最接近永生之人,想来施主终有一日能知晓我佛之烦忧”黎明轻声笑了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佛宗开门祖师强大无比,不管在哪一个时空,其传说都是深入人心,但如此强大之人,见到永生之门却是不进,实在是让人费解。“其实,我猜想,我佛不进永生之门,是在害怕”活佛突然的一句话让黎明不由得一惊,佛主还会害怕,且是害怕永生,黎明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永生之门后面会是什么,会存在什么,因为永生,许多规则都意味着颠覆,因为永生,必定存在许多新生的事物,也必然会消失许多事物……总得来说,是我佛还不能够确定,所谓的永生是否真实存在”不过活佛马上轻轻一笑“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揣测而已”话虽这样说,但活佛的一番话却还是让黎明震撼不已,确实如活佛所说,所有人都奢求着永生,但当有一天永生之门真的摆在了他们面前,未必所有人都敢进入。永生之门后面的世界是怎样?没有人知道。难道永生之门之后便没有生老病死,也没有了烦恼和忧愁,同样也就没有了欢乐和喜悦,那所谓的永生又有着怎样的意义?难道就像是一株草一般,光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黎明同样开始迷惑起来。活佛起身,回到茅草屋提出一水桶和木瓢走到河边,开始往桶内盛装起黄泉,黎明起身去帮忙,义犬依旧坐在被白烟和魔气笼罩其中,只是那些白烟和魔气丝毫不能够影响周遭的花草,和黄泉中的鱼蛙,就连降到地面都不能,一切如常。万劫深渊,就连真佛和妖王都被困在其中,更别说眼下的黎明了,但黎明却也没有急着出去,他知道,以他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就连以活佛的力量同样不可能,想要离开这里,一定还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行,而这股力量,不可能一时便能够寻求到的。再加上,义犬一直坐在黄泉之中,他知道活佛的用意,义犬应该同样明白,在魔与道之间,活佛想要他做出选择,而他自己也确实需要做出选择。接下来的时间,黎明几乎天天和活佛在一起,除了一起舀黄泉之水煮茶外,他也会做一些素材给活佛食用,算是向其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其他更多的时候,他会默默地坐在活佛面前,听其念经说道,虽然他所走的是修罗之道,但在修罗本源里,却已经种下了佛性。而且,像是这种能够听闻真佛诵经的机会就算是达摩、勿念的那种佛宗强大弟子,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自然不可能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段时间下来,原本心境就无比强大的黎明,顿觉自己的心境再度强大了许多,眼下的他,心境相比起之前,那完全就是一粒沙子对一片沙漠,一滴水,对一片汪洋的区别,纵然是泰山塌于前也能够心如止水地面对,这种心境的感悟,绝对不是光光力量能够弥补的。但他同样明白过来,自己距离那华夏皇帝,也就是他的义兄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远。时至今日,他甚至觉得,皇帝每日站在皇宫的第七层,看向前面,便能够看透整个世界,而转过身,便能够望到那永生之门。否则的话,这根本对不起那已经突破天际的心境,他更是想起,当他用自己的道洗礼整个八门世界之时,那皇帝是唯一一个自杀的人。这说明,这皇帝眼界所看到的东西,甚至比他能够想象得更远。因为他眼下便有这种感觉,一眼望去,不但是眼界地开阔,更是心灵地辽阔,同样的一种事物,所能看到的东西也愈加多了,也更加全面起来,此时的他,就好似站在整个世界的边缘,以世界的旁边者,来看这个世界的一切,这种感觉,就好似一个观众,看台上的戏剧一样,或喜或悲,是美是丑,终究不能够影响其自身,同样也能够更加客官地来看待这一切。“活佛,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法号呢”黎明问道。“所谓法号,也只不过是一个称谓而已,何必在乎那么多”活佛淡淡道。“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黎明执着道。“我已经忘了多少岁月里没再执着过这种称谓上的东西,但既然不再执着,却也谈不上有或者不有,在乎或者不在乎了”活佛有些惆怅道“记得我曾在世间的时候,法号是智深,你就喊我智深罢”“智深活佛,你能给我讲讲佛妖的事情吗”想要离开这里,他就必需了解这万劫深渊,同样,出去之后,指不定在将来抢夺那至宝之时,同样会和佛妖对上,他也必需了解那佛妖的事情。“佛妖,乃现成佛,在遁入妖道,乃是佛妖两道都排斥的大敌,可终归因为他太过强大,迄今为止依旧逍遥法外”智深讲的都是一些黎明从乱口中得知的事情,可他不愿说出,黎明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智深反问道“你还未告诉我,你们如何与佛妖对上的呢”为从智深口中得知更多有关于佛妖的消息,他也就只能把他们寻找至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智深。“想不到啊!那佛妖竟然对那件宝物念念不忘”听完黎明的讲述,智深做这般感叹。黎明一听有戏,赶紧追问道“难道除此之外,以前佛妖也来想要找出那件宝物?”“佛妖是我和智彻的师尊,智彻,就是那铜镜的主人”智深的一句话让黎明惊愕,同时,他也隐约猜测出了些许什么,但却没有打断智深的话,让智深再继续说下去“当初的我,曾就跟随师尊来到这座火山底下寻找至宝,但最终无功而返。后来,师尊证道成佛,再来到这里时,据说当时的他曾见到那至宝的真容,但不知何种缘由没有取走,后来就堕入了妖道”一件至宝竟然能够让一尊佛堕入妖道,黎明震撼不已。“难道说,那件至宝是一件大凶的邪兵,绝不能够出世?”黎明试探性问道。智深有些怅然地摇摇头“并非如此,无数事实证明,那件至宝绝对是天造地设的强大的宝器,但为何如此,一直以来存在很多假设。有人说,那件至宝上面留有远古先民存留下面的诅咒,凡是想要去动它的,都会遭受不幸,也有人说,除去那至宝之外,还有可能有更加强大的一凶器守护着那件至宝”“那佛妖最后有没有说些什么”黎明追问。智深摇摇头“他守口极严,不肯向任何人透露一字半句。曾我佛曾试图抹去他心中的邪念,将其分解出来,但最终无果”黎明再度震撼,就连佛主都出手了,依旧无法将佛妖拉回佛道,当初在佛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我佛对于这件事情有没有说些什么”黎明问道。智深轻轻摇头,但旋即脸上出现些许疑惑,追忆道“不过当时我注意到我佛脸色煞白,双瞳之中出现了些许情绪,让如今的我都觉得心有余悸”“什么情绪”“惊恐……”智深幽幽地道出两个字。黎明早就想过,就连饕餮和那个女人都无法取出的至宝,他们绝对不可能轻易取出来的,但竟然就是佛妖身上沾染的邪念,便让强大如斯的佛主感受到了惊恐,这却让黎明有些不能够释怀了。“不管怎么说,施主还是请听吾一言,就算是你誉为距离永生之门最近的人,但也切不可去动那件宝器,至少以施主眼下的力量,是绝对不能够去靠近的,因为佛妖曾是我的师尊,我甚至师尊的强大,但依旧沦落于此。我也曾听闻,那个女人也曾对那件宝器动手,但终究无功而返,祖魔也曾试探着前去,依旧没能得逞,所以……”智深婉言劝说。黎明自然明白智深的好意,但他却隐约有了一种直觉,那直觉告诉他,那件宝器似乎就是为他而存在,为他而生的,这种直觉,在他得知那件至宝存在的时候便产生了,而到达这个世界后,那种直觉更加浓了起来,他想了片刻后,对智深微笑道“前辈的好意,弟子心领了,只是我有不得不得到那件宝器的理由,所以……”智深没有再试图劝说下去,他从身上掏出那面铜镜递给黎明“我明白了。若是你如此容易放下的话,也不可能在这个轮回封印中待到这个时候,正如佛家所言,一切随缘吧!万物存在皆有定则,指不定此宝器便是为施主所生的了。这面铜镜乃是我师弟智彻的随身之物,施主带在身上,将来希望能够有施主用得上的地方”黎明连忙拒绝“这是前辈师弟的遗物,弟子哪儿还有收回之礼,不可,不可”智深摇摇头,硬把铜镜塞到黎明手中,道“师弟一生度化造人,结果却是不能够度化自己,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现在他留下这遗物,心意同时是能够度化他人。而你能够为我传达师弟的心意,你便是师弟的有缘之人,这铜镜终究是师弟留给你的”今后若是对付那种邪念的话,黎明确实是需要这样一种强大的武器,也不再推辞,向智深连声道谢。智深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摆摆手。屋外的黄泉之中突然响起一阵巨响,黎明心下一惊,连忙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