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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真心不再嫉妒,虽然自己心中不快,可为了让吴老爷舒服,她也愿意放宽心怀接受那些女人,见吴老爷半天不搭腔,不由得奇道:“可是不喜欢那几个了?正巧要再买人进来,不如再挑几个好的放到你的院子里去?”
吴老爷懒洋洋睁开眼,慢吞吞笑道:“…你当我还是那十几岁的小牛犊子?浑身使不完的劲?在你这里弄一回我要歇三天,真是老了。”
吴冯氏顾不上脸红,吓得坐直身捧着吴老爷的脸上下打量,口中惊呼道:“你身子不爽?那你还老惦记着这种事?你怎么就…!”吴冯氏气得说不出来话,翻身下炕穿鞋披衣就要去给吴老爷请大夫,说一千道一万,她这辈子就靠着吴老爷活的,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她还不得一头碰死去?
吴老爷看到吴冯氏头也顾不上梳乱七八糟的就要往屋外叫人,心中感动得一片甜蜜烫软,又觉好笑,不肯让她这样出去丢人,探身将她捞回来箍在怀里,哄道:“急什么?难道你就盼着我不好了回头再去找个更好的来?我没事。”他本是调笑,却见吴冯氏红了眼圈,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向下掉,立刻慌了手脚给她抹泪,摸着那跟十年前一样娇嫩的脸蛋,他长长叹了口气,抱着吴冯氏说:“…苦了你了。”
吴冯氏扑到吴老爷怀里痛哭道:“你要是真有个好歹,我立刻碰死!谁我也不管了!”
吴老爷摇晃着她慢悠悠笑着说:“哪个要死?我还要跟你过一辈子呢!那西天再好也不去!”
吴老爷甜言蜜语哄吴冯氏,自打嫁过来这么多年,也就刚新婚时的两三个月里他如此伏低作小,如今老夫老妻了这甜话仍是一说一大筐,吴冯氏让他哄得全身软似春泥,伏在吴老爷怀里一副小女儿情状。
两人在屋里腻到午时,才穿衣起身叫人摆饭。
饭后,吴老爷不让吴冯氏再看账,揽着她上炕歇晌,虽然吴老爷睡沉了呼噜打得震天响,吴冯氏睁着眼睛根本睡不着也贴在他怀里甜蜜。
到了下午,吴老爷到前院去,吴冯氏想了想仍是吩咐人到镇子上去请大夫过来瞧瞧吴老爷的身子,要说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这男人到了三四十就是一关,前几日东边村子里卖豆腐的吴二狗就是三十四岁没的。吴冯氏掐指一算,今年年关过后,吴老爷就三十了,顿时觉得心头额角一片凉,脚下都发虚。她勉强定了定神,安慰自己吴老爷不会有事的,这个家可真是离不了他。
吴老爷晚上回来就听说了大夫的事,抱着吴冯氏又亲热了半夜,说:“请大夫也好,让他给你瞧瞧,看能不能再生个儿子。”
吴冯氏被这话吓得呼的从被子里坐起来,结巴道:“儿、儿子?”
吴老爷枕臂叹气道:“你再生个儿子吧,还是亲生的跟你贴心。我看敬贤也是个不中用的,趁着我还有劲,再让你生个儿子。”他看吴冯氏吓得说不出来话,把她拉到怀里抱着说:“是我不对,早几年这样做的话,只怕咱的儿子早就出来了。幸好还来得及,咱家的儿子还是该你生。”
吴冯氏听到这话差点掉泪,从她生下吴二姐之后,吴老爷好像认准了她生不出儿子似的,那几年她是真艰难,日日提心吊胆,上边还有吴家老太太在,她因害怕被赶回娘家,几乎像个影子般躲在内宅。敬泰是她的救星,自那后她才敢挺直了腰杆说话。要是吴老爷早几年这样想,那该多好。
吴老爷抱着吴冯氏躺在被窝里,慢悠悠的说:“再生个儿子,敬泰有个伴,你日后也有个靠,就是敬泰有个好歹也不至于咱家就绝了后。”他这话等于是把敬贤给排除了继承吴家的男丁之外了。
吴冯氏听到这话,心中扑通一块悬了快十年的大石才算真正落了地。
三月初,大夫诊出吴冯氏有了身孕,整个吴家都沸腾了,吴老爷笑得合不拢嘴,着人给大夫扛了整条猪腿送回去,又加了全宅的人一道肉菜。
春去秋来,腊月前吴冯氏生下了个六斤四两的胖小子,吴老爷在屋外听到产婆报喜,当时就跪下冲着吴家祖坟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吴老爷三十了才得了第二个嫡子,喜得在门外摆了十天的流水席。这孩子生在年尾,跟敬泰一样落地就长一岁。没过百日,吴老爷就张落着要让这个儿子入宗谱,吴冯氏倒是不反对,可吴老爷接下来说的话倒是让她瞠目结舌。
宗谱上排行第二的是妾生的庶子,如今正经二爷出生,吴老爷盘算着要让那个庶子把排行第二的这个名分让出来,把吴冯氏生的这个二爷排上去,至于那个庶子,顺延到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