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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冯氏让他哄得露出了点笑模样。吴老爷心放了一半,见时辰确实不早了,又嘱咐她一回,匆匆走了。
出了屋门见外头守着的冯妈,交待她道:“去把二姐叫来,让她看着她娘。”
冯妈妈连忙答应着,一溜烟跑去了,绝口不提这未嫁的姑娘在这会是不能出屋子的,谁肯在此时顶这个风头多嘴呢?
吴二姐在屋子里守着敬贤,今天大姐出嫁,她一个没出门的姑娘不能到外头去,来的客人也多,要是有个不懂规矩的冲撞了她,这丑就丢大了,所以她的屋子今天守得铁桶般严。
吴冯氏正忙着,敬泰也被叫出去陪客,敬贤就送到她这里来了,连着跟着他的奶娘婆子丫头也挤进她的屋子里来。
吴二姐不耐烦这么多人,将她们都赶到下面的屋子里去,只留了个奶娘跟她一起守着敬贤。
这群平常在吴家除了吴冯氏不看别人脸色的大牌丫头婆子在吴二姐面前倒是没有一点脾气,往常因着侍候贤二爷,个个鼻孔朝天走,现在二姐一句话让她们都到小屋里去挤着,竟一句话也没有,蹑手蹑脚溜了个干净。
冯妈妈进来一说,吴二姐擦干净脸上的泪抱起敬贤就往吴冯氏屋里去。张妈妈一路跟上,连声吩咐小丫头先到前边院子门前守着,不能让外人此时撞进来看到吴二姐。
二姐进了吴冯氏的屋子,就见吴冯氏呆呆怔怔的望着窗外,她略一思量,把小敬贤往地上一放,指着吴冯氏说:“去,喊娘。”
小敬贤摇摇摆摆的往吴冯氏那里去,扑到她脚边抱着腿奶声奶气的喊:“娘~!”
吴冯氏让他喊得回了神,见小儿子可怜巴巴的抱着她的腿,要哭不敢哭,要笑不敢笑的模样立刻心疼了,抱起他问:“不是在姐姐那里吗?怎么过来了?中午吃了什么?”这才抬头,看见吴二姐站在那里,奇问:“怎么过来了?”
吴二姐走过来说:“可能是外面的热闹惊着了敬贤,闹着不肯睡,还哭了一场。”
吴冯氏眼泪掉下来了,哄着小敬贤说:“大姐离了家,你也知道啊。”抱着敬贤靠在他的小脑袋上慢慢晃悠。
吴二姐见吴冯氏这个样,知道这伤心伤得过了会伤身,凑近坐着扒开小敬贤的衣领子说:“我也不懂事,只是见他身上起了这么些红点子,他又抠又挠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吴冯氏低头一瞧,把敬贤往炕上一放解开衣服一看,可能最近天气闷热,她又忙着大姐的婚事,敬贤的事已经有段日子不曾亲自过问了,结果小敬贤从后背到前胸,特别是屁股和大腿根夹着肉的地方起了一层细密的痱子,有些已经让挠破了,红肿一片。
当娘的一瞧就心疼了,皱眉起来,恶声问:“谁看着的?怎么这么不用心?”
跟着小敬贤的奶娘刚才没进屋来,在外间听见里面吴冯氏发怒的声音就有些不安,想探头朝里屋瞧,却被冯妈妈扯着到了外头,冯妈妈虽然不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可反正不关她的事,任谁挨骂都行。可要是让这奶娘撞进去招了吴冯氏不痛快,她怎么着也要跟着吃刮落。
将奶娘扯到院中,冯妈妈小声教训她:“怎么这么不懂事?屋子里太太和二姑娘都在呢!你就敢这么往里伸头?想吃板子不是?”
奶娘心里发虚,这几日天气闷热,小少爷夜里睡觉又不爱翻身,她不过几夜睡得沉了没注意,敬贤身上就起了一层痱子,幸好吴冯氏这几天没功夫管,痱子又没起在显眼的地方,她这几天正用土方的药汤给他擦,可一时半刻也下不去,今天小敬贤被托给了二姑娘她就在心中打鼓,又想着姑娘还没出门,管弟弟也只是走个过场,可谁知又被叫到了吴冯氏这里,所以听见里屋的声音她就不安起来,总觉得是要出事。
吴冯氏在屋子里气得肝疼,她不过一眼没瞧着,放在心眼里疼的小儿子就能起一身痱子,她摸着问小儿子难受不难受?小敬贤正想撒娇,这几日娘不管他,他也难受。闻言立刻眼眶泛红:“痒!痒得夜里睡不着!还不让挠!”
吴冯氏气得两眼冒血光,浑身哆嗦!大姐刚出门,她又悲又恼又憋着气,二姐的婆家背地里玩小把戏,她不能给二姐说还要小心帮段家瞒着,姑娘家的名声要紧,她正觉得心里闷着一股阴火,这小儿子又出了事!虽然只是起了身痱子,可听小儿子说痒得夜里都睡不着当娘的就跟自己身上的肉掉了似的心疼!他这么个小小人,正是觉多的时候,夜里睡不好那该多难受?
吴冯氏呼得站起来狠道:“一屋子七八个人竟看不好一个小孩子?都是吃干饭的!!索性都卖了大家干净!”她心疼孩子,从大姐到小儿子,每个人身旁都有好几个丫头婆子跟着,她还是嫌人不够多,怕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二姐坐在炕头哄敬贤,见吴冯氏发火倒松了口气,这会有个事能引开她的注意就好,卖人也不是个事,反劝道:“大姐刚出门,只当是给她积福,丫头婆子不好了就教,娘别跟这群人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