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秋终于醒了,一抬眼,却只见自己趴在上官凛的腿上,刚才自己觉得一起一伏的正是上官凛的腹部呼吸地频率上官凛饶有深意地看着董清秋,董清秋心裏一慌,回过神来,完了,刚才自己和冯广的这一番对话,只怕以上官凛的敏锐,定然会觉察到什么吧?
董清秋惴惴焉,上官凛只是看了她一眼,用眼神逼得董清秋怔怔地站起,退在一旁,却又只字不提,只是对冯广说道:“现在已经过了四更天了,你让这些侍衞下去歇息,只在章华宫门外放两个。”
明月松在心裏冷笑,这批侍衞看来只是专心对自己的。现在大势已定,自然要换一批更加抖擞地侍衞。
董清秋也不知该不该松口气,想来是上官凛现在没有时间理会自己。她在旁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上官凛虽然没有回头看她,但肩部明显抖了抖。显然对董清秋的态度有些无法接受。
上官凛有条不紊地布置着,一边听着各方的回报,遣冯广另率十名忠心侍衞守在章华宫殿外,藏于旁边的庑房之内,只留冯广一人在殿外;章华宫外另由罗大人派遣忠心的羽林军隐在红墙之内,趁着还未亮的天色,矮身藏着。
午门外,准备早朝的大臣已经列队恭候,只等着五更二点的鼓声响起,午门大开,众大臣鱼贯而入。
而另一边,明光门内,羽林军地罗大人已经在门边恭迎着文昌侯。朝臣入宫,自然是不能带领随从,文昌侯因为在宫内亲信众多,所以也不担心会被皇帝暗中使坏,这一次,他眼见得来迎接他的人是自己在宫内的亲信之一,更是为了表达对自己的忠心而深夜造访侯府,告知宫内的事情。又加上昨日的铺垫已经使得文昌侯自我膨胀起来,也懒得再同往常地要求一样,非要再指名一个人护送他面圣,这便喜滋滋地同罗大人前往章华宫。
章华宫门,两个困顿的侍衞趁着黎明前地一点黑暗,打着盹。文昌侯摆出一副严厉的口吻,教训道:“你们两是怎么当差的?这要是有人对皇上意图不轨,就你们俩这样能够保护皇上周详吗?”
那两个侍衞蓦地听到当头棒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是文昌侯到了,慌忙揉了揉眼睛,等文昌侯训斥完,这才遣了一个进去通传。
罗大人问文昌侯道,“可需要微臣陪侯爷进去?”
文昌侯也不及细想就摇了摇头,看了看罗大人领着的一队羽林军,“不用啦。你就在外面等着。”他也懒得再嘱托,看着门口那两个侍衞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气氛不对的地方。
文昌侯春风得意走进章华宫,由冯广领着进殿,推开殿门,大殿之内有些刺眼的亮光,让文昌侯下意识地闭了闭眼,适应了之后再睁开,只见董清秋和明月松分列在上官凛的左右,上官凛坐在御案之后,笑吟吟地看着文昌侯:“国舅,昨天夜里,护城河边众文社士子为国舅祈福,听说围着达千人之多,没想到国舅在民间有如此威望,朕往常都忽视了。”
文昌侯心裏头得意,在脸上却也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老臣都是为皇上办事,这么多年来,鞠躬尽瘁,从来不曾为自己谋私,这才有此一日的。”
上官凛对文昌侯的大言不惭不以为意,只是笑道:“那么,依文昌侯之见,朕应该给国舅封个什么爵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