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抱着董清秋一路狂奔,他终于摆脱了那个不要命终于可以和董清秋两个人独处了。在夜色里他就像一只幽灵一样,穿梭在各个巷道之间,只是这只幽灵并不轻松,他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他一旦慢下来,就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他怀里的董清秋感受到外边的寒气,忍不住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喷嚏,彻底地让明月松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董清秋,关切道,“你着凉了么?”
只是他刚才提气而走,所有的力气都靠身体里边的那一股真气支撑着,现在突然开腔说话,便将好不容易凝聚在身的最后一点真气也耗散干净,说着这句话的明月松忽然身子一歪,支撑不住地往前面一扑,怀里的董清秋顺势往外头跌去。明月松眼瞅着董清秋就要重重跌在地上,怕伤到董清秋,忙不迭地伸手垫在董清秋的身下,待她落下的时候,正好压在自己的手臂上。
两个人就地滚在一起,只是手脚重叠交错着。
明月松倒地的时候,胸中憋着的那一股血腥终于按捺不住地奔袭而出,被冯广击中的那一掌威力不小,只是明月松为了把董清秋带走,一直用自己的真气强撑着。直到此刻,身子一摔,失了平衡,整个人都已经扛不住了。
月光下,明月松这咳血的样子配着他的面孔,显得有些妖惑和诡异,当然,或许还有那么些令人心疼。
董清秋心裏头怦怦跳,脸上却对于明月松的惨状熟视无睹,她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想和明月松有任何的瓜葛一样。
明月松明明已经动弹不得,却伸手要把自己的外袍解开递给董清秋御寒,董清秋瞧了一眼面前这虚弱的男子,不由冷冷道:“行了,别在这裏装温情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话快说!有什么屁就快放!”
明月松一愣,本来递过去地外袍冻结在空气里头一样,他整个手臂高高举着,却像冬夜里已经被冻成石块了。他听见董清秋这句话,不由挤出一丝苦笑。带着一丝凄然道:“小清秋不关心我了么?我伤得可不轻呢……”
董清秋无动于衷道:“我说过了,我和你没那么熟呢。而且你也是自作自受,你把冯兄打伤,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明月松心裏头百般不是滋味,“莫非在小清秋的心裏头,我还比不过一个侍衞么?”
董清秋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明月松一眼,理所当然道,“冯兄他为人忠厚,对清秋以诚相待,从来没想过要欺骗清秋。这样的人才配做清秋的朋友!”她故意把“以诚相待”这四个字说得十分用力。
“原来小清秋这么恼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我气?”此时的明月松听起来竟然让人生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董清秋强烈地抑制住自己心中的这种感觉。任由对明月松的那种厌恶把自己给包围住,她大声喊道:“别自作多情啦!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没这个必要!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你没事我可要回去了!”
明月松看着眼前地董清秋,才几日不见,便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即使自己在她面前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眼前这女人却也只是无动于衷。明月松的心裏头居然泛起一股哀戚。有时候费了那么多心思,他居然现在只是想要眼前这女人能够把眼光多投向自己一些,那眼光里头能够多一些温存。似乎,仅此而已。
只不过。他想要的时候,已不能够。
江妃的帐子里头暖烘烘的,尽管已经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尽管还是昨日盖的锦被,但江妃的心裏头只觉得心乱如麻,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她的各大穴道钻,像是直接入了她的脑壳,满脑子都是缠绵的画面,让她压根就睡不着。
她不明白刚才上官凛是怎么了,明明好好地,她能感受到他的坚挺,可是怎么一眨眼就变得无影无踪了。难道是自己地魅力不够?让皇上扫了兴致?可是,难道她一个如水般的女人还比不过不男不女的男人?那皇上怎么会愿意同男人玩那么刺|激的东西?还把自己搞得虚脱了,可到自己这裏就……
江妃极不甘心,她憋着胸中的燥热,忍不住翻了一个身,换了一个入睡的姿势,旁边睡着的上官凛均匀的呼吸陡然也变了一个声调,让一旁睡意全无的江妃不禁揣测身旁的皇上是不是也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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