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问这话是带着坑的,一般人都不会在意一只破鞋,更别说还要将这只鞋和刘娘子一道浸猪笼了。是因为没抓到奸夫吗? 所以用一只破鞋充当奸夫?
这太荒唐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心虚,栽赃的人心虚。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只破鞋一定是有主人的。
只要找到这只鞋的主人……。
窦蔻继续笑着,貌似天真地说:“到底是为了什么,阿萝很好奇。公子,你好奇吗?”
端木锦没想那么多,但是阿萝好奇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奇才对,便跟着点头,“好奇,本王非常好奇。刘大头,这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刘大头连连摇头,“不不,小老汉哪有那么多花花心思,要让老汉来看烧了就是。是我那二侄子出的主意,他是个读书人,事事讲究有头有尾。他觉得既然找不到奸夫,不如就让这破鞋代替奸夫吧,我们几个老哥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就这么做了。”
窦蔻眨巴了下眼,好奇道:“你这老汉有几个侄子?刚才刘楞子是你大侄子,这么又跑出来了个二侄子?”
刘大头是个典型的乡下老头,长得挺瘦,但面容却一点也不慈祥,反而有种刻薄样。
听到这话竟然掐起手指数算起来,“刘楞子是我大哥的儿子,刘长河是我二哥的儿子,哦,这贱人的丈夫算是我三侄子。往后还有,一个两,三个侄子。这算是亲一点的,咱这村叫刘家村,老汉我今年六十五了,村里凡是姓刘的后生,我都能叫侄子。”
“好吧。”窦蔻对此无话可说,便道:“刘长河来了吗?”
刘大头和刘楞子似乎对他很自豪,说道:“人家是读书人,读圣贤书的。才不会来看这伤风败俗的事儿呢,没来没来!”
但是窦蔻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个叫刘长河的人。读书人啊,读圣贤书的人并非会做圣贤事,那些贪官和纨绔们哪个没读过圣贤书?
端木锦觉得这些并不重要,便急道:“阿萝,天色将晚,我看还是先验鞋子吧?”
“嗯嗯,公子说的是。”窦蔻连连点头,“你看我都把话扯远了呢,还是公子懂得多。”
“呵呵,阿萝过奖了。”端木锦很受用地笑了。
人都喜欢听好话,端木锦也不例外。
唯有小路子看窦蔻的眼神总是闪烁不已,一直在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中徘徊。继而想到她到底是什么人上面来,自家王爷爱玩他是知道的,对于看对眼之人是大方至极,所以有事儿他们这些作奴才的就得擦亮眼睛盯着。
要不然,被肃亲王知道锦王爷被某些人骗了的话,他们身上的皮就不保了。
现场的人不少,男人也是一样,但是试起鞋来却是极快。这只破布鞋是右脚上的鞋子,极为普通,针脚也不细腻。上面还残留着干了的黄泥土,大脚指的位置还破了个小洞,散发着属于破鞋子的臭味。
窦蔻冷静地观察着试鞋子的人,一个个看去并无不同,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鞋,也就很干脆的配合。
当人还剩下不足五个之时,他们的表情便有了不同。
有人唯唯诺诺地往后缩,尽量不让自己先试;也有的人一脸坦然,骂骂咧咧。
轮到一个壮汉时,他连连冷笑,“试鞋子有啥用?同样的鞋子几个人能穿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咱庄稼人哪个不是捡着鞋子穿的,脚大穿过的照样能给脚小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