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呵呵一笑,接着道:“地是不会看人的,李向阳的鞋底有泥,那么捡他破鞋的人的鞋底一定带着泥。如果刘长河说的是真的话,在他家里必定找不出那样一双鞋,如果是假的,定有沾泥的鞋。”
刘长河脸面一变,“我,我……,我出了院子,去了……。”
“去了村外是吧?”窦蔻再笑,“王爷,可以派人去他家找了。如果那双鞋子还在的话,脚底的泥跟李向阳的鞋子应该是一样的。”
端木杨嘴角一弯,挥了挥手,手下人马上离开。
他手底下的人都是精英,自然知道去找什么。相比,米县令的衙役就显得呆头呆脑了,好在搜查什么的,他们熟。
刘长河顺着窦蔻话说下去,“是,是去了村外。不过是去了自家的田地。前些日子刚种下去的苗不知有没有长出来,就看苗了。”
窦蔻微微点头,“这也不是不可能。庄稼人嘛,自然是极看重禾苗的。”
这个解释李向阳不满意道:“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那日是初三,没月哩,看得清禾苗吗?俺那天浇地都举着火把呢,忒费劲!”
大庆媳妇又接话道:“刘长河就算是去地里看苗也不可能粘上泥巴。姑娘呀,他在说谎,别信他的。”
瞎婆大叫:“你们胡说啥!李向阳去地里鞋底能沾上泥,我家长河去地里为啥沾不上泥?”
“哈哈哈!”几个知道内情的村民大笑,“你家是旱地,这半个月没下一滴雨,地里旱得厉害咋能沾上泥。”
“这,这……。”瞎婆无话可说,看着儿子道,“这可咋办?”
刘长河颓废地瘫倒在地,叹了一声:“娘,我们完了,哈哈。”
他不甘,他不信自己就这么栽了,可事实发此容不得他狡辩。那鞋子确实藏在床底下,怕娘知道他做了如此荒唐的事,便没让她发现那鞋。
几天后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然而就是这个不起眼的细节让他满盘皆输。
刘家的坟又重新立了起来,刘娘子烧了纸钱说了冤情已平反便跟着大家回去了。
此次验尸用了将近一天的光景,回去时夕阳通红一片。那坟前的纸钱飘飘而起,打着旋儿的转在半空中烧完,似是入土之人知晓了似的,纸灰悠悠地飘向远方。
突然在不远处,一个落魄的人影从杂草堆里钻出来,胡子拉碴的。头上还别着几根干草。
看着坟头上的新土和烧完的纸钱,这人纳闷道:“谁动了我家坟?”
刘娘子家的大院,一干嫌犯都跪在院子里,均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窦蔻他们刚回大院没多久,何太医便到了。
具体是何事找他来,路上那多嘴的衙役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何太医是端木锦的母妃乐淑妃最信赖的太医,要不是他在多年前找出了燕窝中的毒药的话,端木锦的母妃可能早早去了。
饶是如此,五年后乐淑妃也撒手去了。只因乐淑妃服用此药已有半年的光景,毒虽解,但体内的脏器多有损伤,这是怎么补也补不回来的。
何太医进了大院便直奔主题,“请王爷拿出草药让老夫看看吧。”
他年纪大了,走了近一天的路,精力有些不济,想早些验完早点休息。
可是这药草在窦蔻身上,端木杨不得已给窦蔻使了个眼色,
窦蔻看到了装作没看到,一个劲地问蝉衣这个那个,就是不问她自个儿身世。
端木杨气极,吼道:“老木,去取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