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窦蔻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回她不想再死了。
努力保留那一口气就是不松口,腾出手来往枕头底下一抓。冷硬的铁簪子拿在了手中,往那人手臂上使劲扎了下去。
“噗!”
铁簪子如匕首般锋利,疼得那人这才将手收回。
窦蔻用尽全力再扎再扎,也不知道扎到了哪里,同时嘴里大叫:“啊,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喊完这话那人也逃走了。
“咳咳!”窦蔻的嗓子痛得要死,再难大声说话。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动蝉衣,想必这丫头又被敲晕了,她得去看看这倒霉的丫头。
在卧房外面的贵妃塌边,蝉衣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蝉衣,蝉衣!咳咳!”窦蔻沙哑着嗓子去推这丫头,摸了摸鼻息,幸好还活着。
“唉,我们还真是一对患难主仆!”
蝉衣的脑袋又破了个洞,窦蔻简单地帮她包扎好,又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这丫头扶上贵妃塌。盖好被子后,她便找起了冷茶喝。
喝了半壶凉喝,她觉得嗓子里的火才好些。
她的喊叫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有穿透性,府内巡逻的兵士已经举着火把汇聚到落英苑的大门外。
窦蔻打着灯笼一边咳嗽一边去开门,这次她不会再为某人掩饰。摸着怀里卢太后给的令牌,要是端木杨不给她个说法,她便进宫去找卢太后,彻底投靠卢太后也不是不可能。
打开门后,老木看到窦蔻安然无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关切道:“王妃您无事真是太好了。”
窦蔻看他是真的在关心她,心里稍稍好过了些,抬头指了指嗓子,怕音沙哑地说:“有人要掐死我,跟我嫁入王府的那一晚是同一人。留下几个人看着蝉衣,她被打晕了,带我去见王爷!”
老木心虚道:“王爷已经休息了,您看,您看是不是……。”
窦蔻冷笑,拿出那半截衣袖道:“这料子大管家不陌生吧?我是从掐我之人手上撕下来的。”
老木将这料子看了又看,眉头紧蹙,反问:“王妃这是何意?”
“呵呵,何意?”窦蔻冷笑,拿出卢太后给的令牌道,“我要见王爷,现在就见,就是这字面上的意思。”
老木嘴角抽得厉害,呵呵地跟她打着马虎眼,“别,王妃别激动。先把这令牌收起来,收起来!”
窦蔻看到某些护卫看到这令牌有蠢蠢欲动的感觉,便知道这些人或许是卢太后的人,顿觉肃亲王府不安全,严重的不安全。
“我要见王爷,现在,马上!”窦蔻再次晃了晃令牌。
“好好好。老奴这就带您去!”老木一改刚才的反应,连连应下。
窦蔻这才收起了令牌跟在他身后往端木杨的书房走去。
端木杨一直住书房,光看书房二字应该只是办公的地方。可是这个时候大户人家的书房跟住楼房的人定义的书房完全不同。
说是书房,其实就是个小院,卧房跟书房相通,是个很大的一个地方。也是肃亲王府最重要的地方,这里是王府的中心,明里暗里的守卫不知有多少。
来到书房跟前,几个大灯笼将这里照得亮亮的。
窦蔻抬头一看,书房门前挂着一面匾额,上书:乾坤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