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刚好也验完了毒,问道:“哦?那你可知那是什么纸?”
窦蔻道:“小的曾在一本杂记上看过一种叫糯米纸的纸,沾水后很快便会完全融化,化在水里基本上是看不出来的。用这种糯米纸包着真正的剧毒放入翡翠白菜中确实是天衣无缝的投毒手段。”
“小哥好本事,未见其物便已猜出,老朽佩服!”何太医客气地拱手道,越看这个豆芽怎么越觉得他眼熟啊。
陈显道:“何太医,那真是糯米纸?”
何太医点头,“回陛下,确如豆芽小哥所说的那样,此毒是被糯米纸包裹后又套上了一张隔水的油纸。下毒之时只要咬破油纸,用舌头将糯米纸包推出即可完成下毒。糯米纸也不是遇水马上融化的,过上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才能完全融化。与杜小二从厨房到三楼的时间相差无几。”
“原来如此!”端木煜道,“豆芽不愧是能入肃亲王眼的人,很好。不过,其幕后主使你可问得出来?”
窦蔻立即跪下道:“小的无能,小的想不出用什么法子让杜小二说出幕后人来。小的怕解了杜小二的穴道后他会咬舌自尽,小的实在没法子了,请大人恕罪!”
端木煜眯着眼沉默了,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放了他。
窦蔻这会儿心里是忐忑的,她已经猜出幕后主使是谁了,可是没有证据她不能说。现在就是有证据她也不能说,因为伴君如伴虎,她不能保证这位君时时都是好说话的,何况这些宫廷秘辛她一个不知名的穷小子还是小沾为妙。
唉,今日本是为陈显而来,却不曾想遇到了大神。她的运气呀,为何这么背呢?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期待的,那就是希望陈显能接下她的话,如果他真把她当朋友的话。
果不其然,窦蔻话语刚落陈显便说话了,“陛下,这个杜小二就交给为臣吧。让为臣也能带罪立功。这天下的凶徒还没有我们锦衣卫撬不开嘴的,请陛下给为臣一个机会。”
端木煜也并非一定要治豆芽的罪,他只不过需要一个台阶下而已,豆芽给得刚刚好。
便大手一挥道:“既然陈爱卿为豆芽求情,那么就准了吧。何太医,毒验得如何了?”
何太医道:“回陛下,菜中毒和牙中藏的毒是一样的剧毒,这种毒几乎无解。”
“果然歹毒!”端木煜起身,“将人犯带下去。都起来吧!”
窦蔻起身,还是不敢正面看端木煜。听声音和端木杨有些相似,但两兄弟长得像不像她还真不清楚。
端木煜对她手中的铁簪子很感兴趣,问:“这是你的独门武器?”
窦蔻一愣,赶紧解释道:“不,不是。这是小的让地摊上的小贩打的铁簪子,防身用的。小的没钱买匕首什么的,看那些大娘大婶们头上的簪子也是很尖锐的,就,就让人弄了这样一个铁簪子防身。便,便宜!”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忐忑。这东西确实能伤人,这位大爷不会拿这个治她的罪吧?”
端木煜却突然拿出随身带的匕首道:“此乃番邦供品,就赏给你了。”
窦蔻只瞥见一个匕首模样的东西,便赶紧道谢,心想供品应该是好东西吧。
然而出乎她的预料之外,端木煜又道:“你还想要什么?”
窦蔻愣神,按理来说她应该什么都不要的谢恩退下,可是她还真需要一样东西呢。特别是经历了今天之事,因为她是女扮男装呀,若是追究起来可是欺君之罪。
况且她这么辛苦地找出下毒者来总得来点报酬吧,比如让肃亲王拿她没办法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