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可怕的血衣他都见过,何况血衣在他眼里还真没什么不同的。
窦蔻也摇了摇头,“是,都是血衣。但是却实实在在的不同!”她遥指着两件血衣接着说,“咱们先来看程素娘的这件衣裳,其上的血迹最多,特别是胸部,可以用井喷来形容。但是再看血衣的下部。”
说着窦蔻先看了下周梅,“把程素娘尸体上的绣花鞋也放上吧。”
“是!”周梅照做。
一双绣花鞋也是柳绿色的底,上绣繁琐的牡丹花纹。但就是这清亮的底,沾上的血迹就更加明显。
窦蔻再指着那鞋子道:“从鞋面到裙角再到到衣摆,这里的血迹除了自上而下流下来的外,还有溅上去的血花。大人可知为何会这样?”
“为何?”陈显反问,这些细节他从未想过。
窦蔻解释道:“因为程素娘胸口中刀,心乃人体中的君,是主管全身血液的脏器,每时每刻不往外输送血液。一旦有外力刺破,就如充满水的水袋被刺破一样,刀若稍稍往外一动,那么血液就会喷溅而出,人也会很快死去。
血如水般会流动,流的多了自然会落在地上。人离地面也有一段距离,血滴落下自然会受硬质地面的反作用力而反弹回去一部分,这就是程素娘下半身沾有血花的原因。
那么,既然死者程素娘身上都会溅上血花,那么杀程素娘的人呢?他可就站在程素娘身边,又是在心血喷溅的地方,他身上的血花一定是最多的。
可是你们看,程素衣的衣裳上可有这样的血花?没有,一滴也没有。有的只是她倒在地上时沾上的大片的血迹。如此便可说明程素衣也是受害者,并非凶手。”
窦蔻说完了,陈显沉默了,内室里的贵人们也沉默了。
他们觉得有窦蔻说的有道理,只是齐王还是有些不大信,这些个小细节真的没人会在意的,可如今却成判定程素衣有没有罪的最有利的证据。
若是程素衣没罪的话,他不就输了吗?
说实话这场赌局他并不在乎,跟大皇兄的赌局哪次不是他赢啊。可现在他突然觉得事情不按他的思路走了,他却不开心了。
正在这时程素衣道:“我原本晕过去的地方在程素衣的卧房,不在堂屋。”
一句话说明了她身上为何没有被血液溅到的原因。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跑到陈显跟前小声道:“齐王说一面之词怎能信?”
陈显皱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今天本来应该走正常的审案程序的,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了个齐来,这让窦蔻如何招架呢?
他照齐王的话说了一遍,问:“窦状师可还有话说?”
窦蔻心里冷笑,齐王呀,真不是个东西,这个梁子她记下了。
“回大人,请大人宣张之浩上堂,小的想问江湖第一刀到底是什么?”窦蔻怀疑,“真是这样一把刀吗?”
陈显道:“带张之浩上堂!”
很快张之浩被带了上来,他上来只是朝着陈显躬了躬身,表现地相当镇静,“草民见过大人!”
张之浩的镇静让窦蔻心里有了一丝不安,这人难道还有后手不成?
“张之浩,方才窦状师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这幕后的主使还有什么可说的吗?”陈显冷声道。
“回大人,草民冤枉呀。”张之浩也学会了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