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词叫身不由已,窦蔻深深地体会到了。
青城府自厨神被害后就没了正义,外表虽光鲜,内里却早已烂透,处处充满着算计。
之所以还保持着繁华的样子,那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激起足够的民怨来,不得不说厨神的名头实在好使。哪怕是加了几成的税,老百姓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那些外地的冤大头都是冲着厨神来的。
但,这种现象还能维持多久?
如今厨神被害一案真相大白,那么外地人还会再冲着厨神来吗?
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那些被冤被剥削的人势必会联合起来告状,到时候……。
“呵呵!”窦蔻突然冷笑,她能预见渣王的反应。
这个混蛋一定会把所有的案件交给她来做,她会累到吐血而亡。而渣王呢?没出半分力不说,还能揽下所有的功劳。
“没用的家伙!”窦蔻再次嘟囔,她始终觉得肃亲王有名无实,是个只会装冷酷胸无点墨的家伙,根本不懂断案。
走在前面的雷云听着窦蔻不时的自语,嘴角抽了又抽,真是个奇怪的王妃。
“夫人,到了。”
窦蔻抬头一看,他们竟然过了荷塘边上的拱桥,到了荷塘内部的小榭。
这里像处于荷塘里的小岛一样,四周都是水。此时正是荷叶疯长花骨朵冒出之时,倒也有情调。
窦蔻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母子俩的顾忌,幽幽道:“这是怕半夜有人来找他们复仇呀,所以来这么一个四面环水的地方。雷云,去叫门。”
有两个小丫头在门外守着,看到雷云上前,她们警惕地开口问:“你是何人?”
雷云冷冷地说:“我们夫人有话要对卢少羽讲,通传吧。”
“是是!”小丫头被雷云话里的冷意吓到了,转身进门。
很快,大门打开,卢少羽迎了出来,一揖到底,抱歉道:“夫人您来了。母亲腿脚伤到了,不能起身,我先给你道个歉。”
窦蔻看他把姿态放得很低,也就放下刚才的不快,道:“不必多礼,进去再说。”
进入内室,于氏确实是神色不继地靠在床榻之上,“夫人您来了,我这……。”
窦蔻抬手道:“就这样吧。我说几句就走,听与不听随你们,做与不做也随你们。但是后果皆自负!”
“您,您请讲!”于氏的脸色更差了,唯唯诺诺道。
窦蔻说:“我已找到卢有道留下的手札,上面将这一切都说清楚了。那条地道你们也看到了,我推测那地道是出城的最佳方式,你们想好什么时候离开了吗?”
母子二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想说话。
窦蔻从他们眼神中看出了不舍,叹道:“是啊,这里建得如此好,要是我,我也舍不得。但是舍不得又如何,有什么会比命更重要?哦,对了,卢有道在手札中说,要是他遇害了,让你们将他的尸体火葬,带着他的骨灰离城。想来你们一家子也曾讨论过这个问题吧?明日我们就走,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就与我们无关了。依我看,你们还是收拾一下得好。”
这母子二人脸面大变,“夫人,这,这太仓促了吧?这房子还有里面摆设……。”
窦蔻冷笑,“你们还想把这房子卖了,里面的家具也都倒腾出去后才出城啊。抱歉,我可没那么多的闲功夫陪你们玩儿。也不怕府城的百姓拿石头砸,这些可都是用府城百姓们的金银堆出来的。”
“我,我们。”卢少羽毕竟是个不到二十的小伙子,脸皮有点薄,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