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五花大绑的水生急道:“夫人,小的真是水生。”
窦蔻摆手道:“等顺子回来再说吧,我觉得这事儿还是让肃亲王亲自解释一下比较好。”
话毕,窦蔻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直接躺床上了。
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似乎在她曾生活的现代也是这样。累极了,委屈极了,或是害怕极了都会卷起被子把自己塞到床的尽头窝起来。
实际上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之一,她像个蜗牛一样给自己造了一个壳。
等程素衣和蝉衣等人将一切都收拾好后,周梅也验完了尸,天色已经大黑了。
躲在乌龟壳里的窦蔻终于睡醒了,身上又恢复了力气,那些负面情绪完全消散。
至于她刚才亲手射杀了一个坏人的事,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她并非这个时代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曾在另一个世界里也拿过枪,所以用起袖珍弩来也是准头十足,不怕血腥,更何况之前还专门练过。
喝过茶水,窦蔻问:“顺子回来怎么说?王爷已经知道这事了吧。”
程素衣上前道:“顺子说王爷早就不在府里了。他便将这事跟李捕头讲了,想来现在王爷已经知道了吧。”
“哼!”窦蔻脸面一沉,“这人果然是个冷心肠的。看来知府衙门里非常不太平,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糟。你们猜猜看,今天这事刘支山知道吗?”
几个姑娘相互看了眼均觉得刘支山应该不知道。
周梅道:“天已经黑透了,这府里也没人来问那死去的人是谁,怕是刘支山根本就不知道夫人这里发生了这等事吧。”
“可是,人家是知府大人呀,这青城府数他最大了,何况是在府衙里,他不是大老爷吗?”蝉衣很单纯地说,“那具尸体最后还是李捕头带人扛走的。”
窦蔻看了眼周梅问:“尸体验完了?有何发现。”
周梅摇头,“没有。只发现了这人手上脚上有不少老茧子,像是种地的老农,但又不大像,因为脚上的茧子更多。”
窦蔻半眯着眼睛想到了某种可能,“或许真跟素衣说的那样他们是苗疆那里的猎户吧。只有这种吹箭可以躲在人群中杀人。那副吹箭收好了吗?”
“收好了。”程素衣道,“要送给肃亲王吗?”
“没错,明日让李捕头给他送去。”窦蔻点头道,“咱们接着说刘支山吧,你们想得都很对,今天来行刺我的人刘支山并不知情。也就是说,府衙里有许多刘支山控制不了事或人,这些人应该都是大有来历的。”
窦蔻想起了死去的丫头春菊,她的相好是谁?还在府里吗?
她沉默了,有些事真的查不到头绪呢。
蝉衣突然道:“二小姐,那个叫水生的一直说他是冤枉的,是王爷让他来跟你说他查到的事的,请二小姐网开一面。”
“哦,让他进来吧。”窦蔻刚好有话要问,为什么水生的身份会被泄露,这是个大问题。
水生进来后立即给窦蔻行了大礼,“见过王妃,刚才的事小的想了又想。小的觉得已经被人识破了身份了。”
“呵呵!”窦蔻干笑问:“你才反应过来呀。先来说说你是怎么被人识破身份的,是被谁识破的吧。”
水生摇头,“小的在王爷身边是最擅长伪装的,既然这人能识破小的,小的想不出是被谁识破的,也不知是何时被识破的。”
窦蔻撇嘴道:“麻烦!渣王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