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杨板着脸看了她一眼,不怀好意道:“刚才你扳机扣得比谁都快。”
窦蔻掰着手指,恍恍不安地说:“我那不是吓坏了吗?我也不是故意,就是,就是怕被人砍成肉酱,所以就多扣了几下扳机。咱不说这个好不?看看能不能补救吧。小梅,你下去帮素衣和顺子救人。王爷,你身边有会医术的吗?”
端木杨哼了一声,转身下车。留下窦蔻直撇嘴!
周梅也跟着下去了,偌大的院子成了个修罗场,血腥扑鼻。幸好拉车的马儿们都藏好了,要不然也是不小的损失。
窦蔻推推好不容易放下弓弩收回手的蝉衣,问:“蝉衣,害怕不?”
“二小姐!”蝉衣泪眼汪汪地扑到窦蔻身上大哭,“吓死奴婢了。我,我真的杀人了,呜呜!”
“唉,别怕别怕!”窦蔻安慰道,“我们这是为民除害,老天爷不会怪我们的。别想这些了,闭上眼睛睡会吧。”
蝉衣哭着点头,但她不敢睡,怕闭上眼睛就会出现一片血红。
窦蔻拿她没办法,胆小的丫头啊,她得负责。于是她悄悄地抬起手来,使劲冲蝉衣的后劲一砍。
“啊!”蝉衣吃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家二小姐,“二小姐,奴婢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打我?”
窦蔻一脸囧笑,她可能是太累了,怎么以前她无往不利的手刀不管用了呢?
“没事,没事。我是在甩手,不小心打到你了。”窦蔻赶紧给蝉衣顺毛,“那个……你在车上歇会吧,我下去看看。”
她急乎乎地下车,偷偷地抹了把泪,看着白嫩的小手第一次不喜欢了。
“手刀呀,我的手刀,一去不复返了。”要说她醒来变年轻后对自己的身体哪里不满意,唯有那弱小的力气了。
窦蔻摇摇头,将这矫情的念头甩出脑海,前去现场帮忙。
程素衣和顺子将伤者和死者分开后,两人就累得不行了。
“夫人,死的多,伤的少。那姓程的真狠呀,这可都是他的手下。”程素衣摇头叹息。
窦蔻道:“尽量救治吧,姓程的肯定没把这些人当手下,要不然怎么会推出来当替死鬼?”
说完又来到刘支山等人跟前,这些人早就被眼前修罗场吓破了胆。有几个胆小的奴婢都吓晕了,许夫人也在晕者之列。
“知府大人,你们这些人幸免于难不做点什么吗?”
刘支山赶紧问:“我们能做什么?”
窦蔻道:“死者需要收尸,伤者需要救治。你派衙门里的人到外面请大夫,留一部分壮实的小厮抬尸体,剩下的奴婢们去烧点热水让大夫清理伤口。还有,不要那么老实好吗?找点事做。”
“是是,下官这就照办。”刘支山唯唯诺诺地应下,这才照窦蔻的话吩咐人。
窦蔻再次叹息,要说青城府里的大人物们谁最没用,当属于知府刘支山了。这就是个没有一点主见,没有一点想法的人。想来他擅长的应该是左右逢源拍马屁。这样的人,是最不应该做官的。
来到端木杨身边窦蔻第一时间告起状来,“王爷接下来有何打算?知府衙门里的破事算是清得差不多了,难道还想让这个不顶事的家伙当知府?不怕过上几年再来个厨神冤案?还有,别看那些有名有姓的奴仆们现在没事了,谁能保证他们到底是谁的人?这些都需要慢慢审问才是。”
端木杨认真地听完,郑重地点头,“说得好。我尽快向陛下上书,另派一位清正又能顶事的知府和总兵来。不过,我们恐怕要在这里等到新知府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