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问认不认识刘翠花,上来就问怎么看,这样突然袭击更能明白一个人的最真实的心意。
赵小栓皱眉了好久,好像是在组织语言怎么说好,最终说道:“那是个可怜的女人!”
窦蔻笑了,“好一个可怜的女人。你在可怜她,为什么?”
赵小栓脸面突然升起了可疑的红色,虽说他的脸面颇黑,可这红色窦蔻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我就觉得她可怜。”赵小栓低头道。
窦蔻再问:“你喜欢她?”
“不,不是。”赵小栓连连摇头,脸面再度恢复了苍白的颜色,刚才那股羞意好像是错觉。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窦蔻突然冷声呵斥,“刘翠花是不是你杀的?”
赵小栓被吓到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冤枉啊,真不是我,我没杀人。真没杀人!”
窦蔻撇撇嘴,不知道他有没有杀人,她只是吓吓他而已,“那么你说说看,为什么说刘翠花是个可怜的人?你们是一个村子的,应该知道不少事情吧。”
“是,我,我是知道一些事情。”赵小栓见躲不过,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两年前,我娘曾为我求娶过刘翠花。可惜他爹嫌弃我家的彩礼少,没应。没想到的是后来刘翠花被他爹嫁给了赵虎,他家跟我家差不多,只是多了二两礼金罢了。
可巧的是,等刘翠花嫁给了赵虎后。赵虎娘便上门还银子了,我这才知道那多出来的二两礼金是他们借我家的。当初说是只借这银子装装门面,不会把这银子弄没的,过后还把这银子原封不动地还给我们。
可是他们却没还那块银子,虽说同样还了二两银子,可这银子是我爹当初迎娶我娘的聘礼,自然是跟别的东西不一样的。还说同样是银子,什么银子不一样啊。为了这事我娘都气病了,从那开始才咳嗽起来。
那二两银子已经不是我娘当初给的那二两了。这两年,我娘也是不断地问那二两银子的下落,最后刘翠花才说是他爹拿来为他大哥娶了媳妇。那二两银子因为长得像花生,寓意早生贵子,成了她大嫂的嫁妆银子。”
听到这里窦蔻的眉头越皱越深,赵小栓这些话看似跟本案没多大关系实则揭示出了主线。
拿起那块碎银子窦蔻仔细观察,她原本就觉得这只是块碎银子,可实在没想到这银子还有那么多的故事。
仔细看来这银子确实跟普通的碎银子不同,确实是像棵大花生,有着人为雕刻的痕迹。却又不同于那种铸造得很精致的银锞子,看来块银子原本的主人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是这块吗?”窦蔻捏着银子问。
赵小栓赶紧点头,眼神炙热地看着银子道:“是是,就是这块银子。”
窦蔻收起银子,又问:“相信你也知道这银子是藏在哪里的,你觉得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包袱里?把你知道的,或是推测的都说出来。”
“我说,我全说。”赵小栓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接着往下说:“我们家离赵虎家并不远,听到的看到的也比一般人多。我说她可怜,她确实是挺可怜的。刘翠花一开始嫁到了赵虎家过得还行,赵虎看她长得漂亮对这个媳妇还是很上心的。
过了两个月传出刘翠花有了身孕,他们家就把刘翠花夸上了天。我娘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去借点银子讨这个媳妇回去。可是等刘翠花生下孩子后,也不知道是谁传的,村子里就传了刘翠花在黄泉镇曾被混混糟蹋过,指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话越传越离谱,加上刘翠花看人的时候不论男女,眼里都水汪汪的,像是带着情意似的。总是让村子里的汉子们心痒,就传得越来越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