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高老爷,他算什么?”徐秀芳一脸冷笑,“他们不死,死的就是姨娘!”
莲姨娘使劲顺了几口气,待喘顺了便抬手给了徐秀芳一巴掌,“闭嘴!他们是你的亲人,不是奴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妮子!”
徐秀芳被打了一个趔趄,低头幽幽地说:“姨娘在杀董书生和高家兄弟的时可曾想过他们也是有亲人的?”
“你!”莲姨娘气极,“他们是我们郑家的仇人!”
徐秀芳不再说话,硬着头皮上前搀扶起了莲姨娘,“姨娘,我,我不知道他们对姨娘这么重要。其实我也不想说的,要是我不那么说,那个叫窦蔻的就必定怀疑到姨娘身上。秀芳不能没有娘啊,呜呜!”
说着说着,徐秀芳呜呜地抽泣起来,小肩膀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分外可怜。
今夜无月,绣楼内的那点滴灯光也只能照到门前几丈远,四周一片漆黑,不时有虫鸣,感觉分外凄凉。
许久,莲姨娘叹道:“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我们郑家唯一的后人呢,待他日郑家大兴之时,为娘的心愿也了了,到时便可以去见你翠屏姨了。秀芳,你自幼聪慧,我们郑家全靠你了。”
徐秀芳乖巧地点头,“姨娘放心,秀芳明白。秀芳必定招个一心为我们郑家打算的夫婿,不会向父亲那样顶不起事来。”
说到高茂生,莲姨娘便来气,哼道:“不要提他,没用的老男人!”
“好,咱们不说他。如今咱们还需要父亲来撑场面,姨娘可千万别在父亲面前说这样的话。”
“哼!为娘知道。”莲姨娘看了看天,“时辰不早了,摆起来吧。”
她们就在绣楼门口的假山前开始摆香案,幸好这里空间并不大,绣楼内的灯光也能照到这边来。
待徐秀芳把香案摆起,供品放上,莲姨娘已经哭成个泪人。
“秀芳,过来跪下!”
徐秀芳不情不愿地跪下。
莲姨娘又道:“给你翠屏姨,麻子叔和瞎子爷磕头,说你错了,求他们原谅。”
“姨娘,人死不能复生,我一定要磕头吗?”徐秀芳不想做这些,哼道,“我才是郑家唯一的后人不是吗?他们只是……。”
“照做!”莲姨娘冷哼,虽说她的身体很弱,可气势还在。懂行的人一看便知,这个莲姨娘也是个练家子。
这声冷哼,让徐秀芳抖了抖,硬着头皮磕了三个头,“翠屏姨,我年幼不懂事,你们别放在心上啊。我姨娘服了解药醒了,她来看你们了,以后逢年过节我一定给你多烧纸钱,你们在那边保佑我和姨娘平平安安的。”
莲姨娘接着道:“翠屏,我们情同姐妹,没想到你先走一步。待姐姐复兴郑家后再去下面陪你们。麻子,多谢你这些年的扶持,我们,我们有缘来生再续。
义父,为了我你受苦了。若不是义父想出让高秀梅的丫鬟当我替死鬼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脱身。没想到你们冒死把我送到高家,却主动送上刀口,我,我对不起你们。”
莲姨娘哭了许久才止住,“放心吧,高家彻底完了。那肃亲王也离开了高郡府,想来不会再来这里了,我和秀芳也算是安全了。待郑家大兴后,我便将你们的牌位供在我们郑家宗祠内。”
突然他们面前的假山出现脚步声,一声冷哼传来,“没想到算盘打得最好的竟是你们!”
“谁?” 这话让莲姨娘大惊,起身护住徐秀芳后退,手中暗暗地握上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瞬间,四周亮起了火把,将这里照得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