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低头,自啧道:“是奴婢的错。奴婢没能向二小姐及时示警,呜呜呜……。”
“打住,说重点!”窦蔻恨铁不成钢地拍拍她的大额头,“你这丫头从明日起跟着素衣多学点拳脚功夫,小梅也要学。”
蝉衣看窦蔻这么亲昵地拍她,便不再难过自责了,说道:“是风荷这坏丫头干的。她骗说我,大小姐手里有夫人和小少爷写给二小姐的信,我,我就信了。可是到了一处长有很多杂草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窦蔻摸着下巴,思索道:“黑衣人?又是帮风荷的。那一定是窦玉瑛的人了。哼,没想到我那渣爹还真是关心她的大闺女呀,有一个甘心做平妻的妻子,又有一个同样做人平妻的女儿,他的脸呢?”
窦怀谆是宣威大将军,要说他没有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那是不可能的。
“风荷支走你估计是想让我身边没有可用的人,这样我才能顺利地被人凌辱。想得美!”
蝉衣再次自啧,“二小姐,都是奴婢的错。”
“行了。”窦蔻挥手道,“这两天好好休息,顺便替我孝顺我家外祖母。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忙的!”
她并不阻止蝉衣向外祖母他们说将军府的事,就算蝉衣不说,外祖母他们也会想办法问的。
任何事,只有痛得刻骨,才能爱得深切!
次日一早,二人又早早地点齐人马去了凌云马市。
这个马市确实比岭山马市要大,而且这个马市还在扩建中。
窦蔻看到有不少人在忙活,有凿石头的,有造土砖的,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
今天他们来得早,看到了那正在清整粪堆的人。
“哟,这里竟然有打扫马粪的,真是稀奇。”窦蔻轻声道。
正说着一板车半发酵的马粪从他们身边经过,那个味儿呀,实在是让不习惯这里的人感到特别难闻。
李捕头呵呵笑道:“少爷,这凌云马市跟岭山马市不一样,每隔六天就有人来将堆在这里的马粪拉走。你别说,这些马粪还是上好的肥料,好种地种菜的都爱用。听老胡说这一车粪能卖五文钱。最多六天,就能攒上十来车。”
“嗯,这也是一笔稳定的收入啊,不知进了谁的腰包。”窦蔻哼了一声,“走吧,我们进马市先转转再回来找那个张大锤。”
“是,少爷。”
凌云马市确实是个大马场,也是西北地区最大的马场。就冲六天就能存够十车马粪的劲头,马匹的交易量也是极为可观的。
“啊啊啊,死人啊,有死人!”
就在窦蔻的正前方,某个卖力往车上堆粪的倒霉蛋,竟然从粪堆中挖出尸体来了。
窦蔻咧咧嘴,不知是哭还是笑,“小梅,一会儿可能需要你上场,只是那些马粪……。”
周梅秀眉紧蹙,“若是职责所在,别说是马粪,就是……。”
窦蔻赶紧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我懂,我懂。你尽力就好,辛苦了。”
其实周梅说得对,在任何脏物中都可能遇到尸体。然而身为一名法医,无论是脏的臭的,都必须把尸体验清!
有了尸体,意味着有事发生;有事发生则意味着在边城看似一团平静,花团锦簇之下暗藏汹涌。
然而还意味着,有人丧命,逝去的生命总会让人遗憾。所以她笑不出来。
有热闹的地方就有人,哪怕是发生了人命案子,围观的人总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