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叶秋道:“大通府里的两大马市,已有十几年没出现过此类命案了。连前些年此地发生动乱之时,马市也没出现枉死之人。”
“动乱?”这个词窦蔻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她只知道前些年渣王就在此地任统领三军的大将军,也跟草原那边的胡人动过武,却不知这是动乱。
能冠以动乱二字的就不是外敌入侵,想必是内部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让外敌有可乘之机。
窦蔻眼眸微沉,这事她得向外祖父打听打听了。
第五叶秋听到窦蔻的疑惑,便解释起来,“想必王妃已经知道大通府里的大户人家是哪几家了吧?原本大通府还有两个大家族,一个姓柳,一个姓于。可如今这两大家已经彻底泯灭世间了。”
话说到此,第五叶秋便住了嘴,因为知府沈无量到了。
沈无量看上去并不像文官,倒像个莽撞的武将,仗着身体素质高就这么直接跳下马,整了整头上乌纱,便直奔窦蔻而来。
窦蔻保证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沈无量,可沈无量却像是早已认识她一样,径直来到窦蔻跟前,躬身行礼。
“下官大通府知府沈无量,见过肃亲王妃。”沈无量板着一张严肃脸,声音洪亮地说。
窦蔻轻挑眉稍,唇角一弯,笑道:“沈大人来得正当时,本王妃真愁没人给死者申冤呢。”
谁知沈无量没有接窦蔻的话,说道:“本想让内人早些时候去拜见王妃的,谁知内人突然得了急病下不来床。怠慢之处还请王妃见谅,等内人能下床了,再去张县令府上给王妃请罪。”
窦蔻脸面一沉,冷哼,“怎么,沈大人这是不满本王妃今日出现在凌云马市了?”
他说让他家夫人去拜见她,分明是指出她是个女子,不应该掺和男人们的事,更不应该女扮男装插手人命案子。她能做的只能是与后宅妇人喝茶攀比罢了。
沈无量连连摇头,“不不不,王妃过虑了,下官不敢。”
“哼,既然不敢,那就来说说此案吧。”窦蔻瞥了眼第五叶秋,“不如就让第五公子给沈大人叙述一二。本王妃初见大通府的知府大人,可许沈大人并不认为本王妃说的话有分量,想来第五公子的话,沈大人应该能给几分面子听上一听吧?”
“这……。”沈无量不知怎么接话了,再看不惯窦蔻他也不能明着说,人家身份摆在那里。
窦蔻道:“有劳第五公子了。”
第五叶秋呵呵笑着,他又被这个肃亲王妃摆了一道啊。然而他不得不回答,谁让他现在跟肃亲王妃站在一起呢?
沈无量很快便调整过来,笑道:“那就有劳第五公子了。”
他得给第五家一个面子,在大西北这个地儿,没人不给第五家面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五叶秋接下来便将此地命案前前后后说了个遍,除却窦蔻等人搜集到了金子,连他和傅远的推理也都说了出来。
沈无量是个大胡子知府,听完后紧皱眉头胡乱捋了捋胡子,“当真胆大呀,竟敢在本官治下的马市行凶!”
随之沈无量便向窦蔻躬身赔罪,“让王妃受惊了,是下官的错。下官这就护送王妃回青岗县衙。”
窦蔻脸面更冷,“知府大人这是何意?本王妃来此就是为查案而来。你为何如此急着赶王妃?难道你这是心虚不成,怕本妃查出对你不利的事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