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示意雷云举起那只大铁锤,环顾四周,“刚才我们所做的,诸位看看清楚了?可有异议?”
沈无量脸面难看,没想到这女人真的做到了,难道肃亲王的女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女人嘛,不就是那些只知道躲在后宅里争风吃醋,打扮自己的吗?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然而相较于这些,他最在意的还是放在收税点里的东西。
“本官无异议。”沈无量突然道,“死者的伤口和大铁锤是能对上的,那么是否可以说,这铁锤的主人就是杀害死者的凶手呢?”
这话让很多人认同,特别是沈无量安排的人,纷纷说道:“知府大人说得对呀,肯定是大锤的主人。叫他出来,不能轻饶。”
工头吓呆了,连连摆手,“这,这不大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沈无量似乎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官威,哼道:“来人,把这大锤的主人带上来。”
窦蔻在一边皱着眉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想知道沈无量到底想做什么,在这个即将揭晓答案的关头捣乱。
她现在谁也不敢相信,连傅远都有所保留,第五叶秋同样如此,别说是初次见面就损她的沈无量了。
工头面对如狼似虎的衙役根本不敢反抗,还是带着他们找到了那铁锤的主人。
这一看就是普通人,个子不高,身板精瘦,长年在外做工风吹日晒的,让露在外面的皮肤变得黝黑。
“大人,大人啊,小的冤枉啊。小的,小的没杀人!”这人一来就喊冤,他跟工友们站在一起看了许久了,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无量哼道:“冤?你若是冤,怎么会在你的大锤上查到死者的血迹?那大锤的大小跟死者的致命伤可是非常吻合的,休要狡辩。陆老根,还不快快坦白你是如何杀了死者的?”
这大锤的主人叫陆老根,他现在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只能哆嗦着说:“那,那大锤还不都长一个样?这里那么多锤,又不光小的一个有?”
沈无量再道:“可只有你手里的锤捡出了血来。来人,让他签字画押。”
窦蔻一愣,这人竟然这么结案了?他这个知府是怎么得来的?这简直是胡闹啊。
沈无量看窦蔻没有说话,又道:“王妃,本案已解,是否可以将收税点开放了?你瞧,偌大的马市,每匹马都要上税的,耽搁这么久还不知为朝廷少征了多少税呀。”
窦蔻笑了,语带双关道:“原来沈大人的心思在这里呀。不过,据我看,这位叫陆老根的不是凶手,连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大锤曾经杀过人。”
“这……。”沈无量听出了窦蔻话中的揶揄,装作很为她着想的样子,说,“王妃这话说的,这等刁民惯会装可怜博得他人同情,不动刑是不行的。”
窦蔻脸面一沉,哼道:“恐怕不是这样吧。本王妃的意见沈大人还是听听的好,要不然此案闹到大理寺就不会一句斥责能解决的了。”
斥责解决不了,那就只有丢乌纱一途了。
沈无量这才拱手道:“那就有劳肃亲王妃了。”
“好说。”窦蔻淡淡地说,心想,她搜出来的金子估计跟这沈无量脱不了干系。
窦蔻让傅远等人帮忙把工头和陆老根等一起做工的人叫了过来,问道:“工头,我来问你,你们下工之后,这些铁锤都是放在哪里的,有人私自带着铁锤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