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窦蔻的质疑,许志高的脸噌地一下红了。
“你,你怎能……,王妃怎能如此说下官?”许志高不服,他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是堂堂正正的进士,被一个女人这么说脸上怎能挂得住?哪怕这人是王妃也是不行。
许志高别看本事没有,脾气倒是不小,清高起来连天王老子也敢顶撞。
窦蔻心中疑惑不已,这人如此脾气,怎么会被派到这里来做县令?难道窦怀谆等人是想送他来做炮灰的吗?
也许是对窦玉瑛的讨厌,让她对许志高先入为主地带上了负面色彩。总觉得这人来凌云县是抱着某种目的的,然而许志高今日的表现,让她大失所望。
这就是个书呆子,坐在翰林院研究学问还可以,但外放做县令,那就不够看了。不但城府不深不说,还喜形于色,不会变通。
一时间,窦蔻竟然看不懂窦玉瑛和这人为何来这里了。
“哼!”端木杨也不喜许志高,冷哼道,“身为县令,竟然不熟县衙事务,实在是浪费朝廷俸禄,有负陛下期望。刘师爷,把看管此处的人带上来,本王有话要问。”
刘师爷来不及安慰脸面已经变白了的县太爷,赶紧跑出去叫人。
知情的人走了,端木杨面对一屋子的账本,气不打一处来,便又训起许志高来,“许大人,你是怎么成为凌云县令的?”
“这,这……。”许志高答不上来,他能说是岳丈让他来的吗?
端木杨再次哼道:“不说那就是走了关系,使了银子了。”
许志高猛地摇头,“不,不是。下官是堂堂正正当上凌云县令的。”
然而端木杨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你可知朝廷为何将最大的马市建在凌云县?明明岭山县离番邦更近。”
“下官,下官不知。”许志高真的不知道,抹了汗,实话实说。
端木杨冷声道:“因为凌云县离大通府最近,若马市出事,大通府总兵可以更快地调兵支援,离青岗县不远的边军也能及时赶过来。你以为,马市建在这里就是个摇钱树,只要能赚钱就什么都不管了?”
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更深的一层意思,端木杨不想说,因为许志高不合格,这样的人最容易成了他人的棋子。
“棋子?”端木杨微微蹙眉,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人才派他来吧。
想到此处,端木杨冷笑,“窦怀谆还真舍得。”
窦蔻问:“舍得什么?”
端木杨心情突然好了,冲其一笑,“晚上跟你说。”
窦蔻莫名地心虚了,脸上飞快地出现了两红霞,心说,这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有歧义呢。
至此,许志高彻底被无视了。
很快,刘师爷便带着一个脚步虚浮,喝得半醉的小吏过来见礼。
“小的,小的赵全,给,给肃亲王磕头了。”说着说着还打起了酒嗝,一股难闻的酒味儿便充满了房间。
窦蔻捂鼻,端木杨大怒,“来人,先给本王打二十大板。刘师爷,既然这小吏没法用了,你来帮本王寻账本吧。”
“是!是!”刘师爷吓得满头大汗,马不停蹄地来回奔走。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账本齐了。
端木杨道:“白大,白七,你二人合作查账。白九,你来记;白十,校对!”
“是,王爷!”几人齐声应下。
白老大一副中年人的模样,下巴蓄有短须,看上去笑眯眯的。可他是端木杨的白氏护卫中功力最深,实力最强的护卫,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