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杨扯了扯嘴角,“亏大了!这事儿你来办,别想拉上我。”
一个跟草原胡人生过孩子的汉人女子,死后想葬在娘家的祖坟里,别说是视胡人如仇人的莫家了,就是一般人家也不会同意的。
窦蔻不紧不慢道:“我看好莫信,如果这小子能杀了当今鞑靼可汗当上新可汗的话,我们就赚了。另外,我打算把莫篱带回京,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这话说得端木杨的眉头舒展开来了,“那小子真有这个能耐?别忘了阿鲁能还在追杀他。”
想起沙漠里的那几场追杀,窦蔻还心有余悸,但正是如此,她对莫信的就更加有信心。
“可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有机会!”窦蔻突然道,“从草原回来时,莫信见到瓦剌集结一批人聚集在边关,王爷可知是为了什么?可知鞑靼和瓦剌已经联姻了?”
“知道他们联姻了,所以我来了。只有瓦剌的人,不用担心。或许他们只是想给我们制造压力。”端木杨道,“边关暂时还算稳定,有暗星他们辅助,只要不是大军压境,小打小闹没事。”
“那就好,这就是我的收获。我只负责出主意,跑腿的事你来做吧。”窦蔻打了个哈欠,她又困了。
端木杨看着窦蔻又若无其事在他面前睡了,突然觉得亏欠了她。
在窦蔻面前他不知道怎么说于青青的事好,要不,等边关之事解决了再说。
回到青岗县,窦蔻这才有时间跟外祖父他们讲这些日子她到底去了哪里。
“难为你了。”张劲贤叹道,“蔻丫头,无事你就不要出县衙了,好好休息。有王爷在,万事他拿主意就好。”
“好,听外祖父的。”窦蔻笑着点头,这才是关心她的人呀。不论成败,只看自己的安危。
将去莫家的事跟莫信兄妹讨论了一番后,就先回房休息了。
钻进舒服的被窝里,窦蔻感慨不已,“哪里都没有自己的被窝好啊。”
此次草原之行可把她给累坏了,她不想再去第二次。
也许是草原之行的后遗症,窦蔻睡得极不踏实,最终被鹰鸽的叫声弄醒。
外面已经黑了,看鹰鸽背上还背着小信箱,她下意识地打开,“咦?竟然有信,还是两封。”
取出信来一看,端木锦的来信,一封给她,一封给端木杨。
窦蔻觉得奇怪,这家伙怎么会给她来信?难道他又无聊了?
出乎她的预料,并非全是因端木锦无聊了,也是因为窦蔻身边之人的家人出事了。
是周梅的老父亲,有一日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一顿,要不是刚好遇到了外出游玩的端木锦,恐怕这个老仵作死在无人的街上都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端木锦救了他,好歹保住了性命。可这位老仵作说什么也不让他把受伤的事告诉他在书院里苦读的儿子,也不让他跟着窦蔻外出的女儿讲。
周仵作提了窦蔻的名字,端木锦的脑海便闪现出了阿萝的样子。他便写了这么一封信,问问她什么时候回京。
窦蔻摸摸那只能干的鹰鸽,“你还真厉害,竟然飞到了小锦那里。”
窦蔻觉得这事应该跟周梅说说,若是她想提前回去,也是可以的。
晚饭过后,窦蔻便将信中内容转达给了周梅,后者担忧不已,答应考虑一下是否提前回京。
次日,窦蔻睁开眼便看到了依然睡在她身边的端木杨,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