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怀谆被窦蔻看得莫名其妙,又恼羞成怒,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轻吐一声,“孽女!”
窦蔻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这人。
那边的刘尚书在小厮的帮助下终于回过神来了,这才想起了儿子,红着眼睛问:“我儿尸首呢?”
陈显看了眼窦蔻。
窦蔻道:“刘大人,令郎尸首已在义庄,待验完尸后便可收敛入棺。”
刘尚书连连摇头,“不不,老夫现在就带儿子回家。陈大人,恕老夫不能同意少卿大人的作法,那是老夫唯一的儿子呀。怎么死了也不安生?不知,那害死我儿的女人可在?老夫要,要……。”
说着便开始大喘气,好像下一刻就喘不上来似的。
这吓了窦蔻一跳,赶紧说道:“尚书大人请不要激动,令郎是被人害死的,咱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那个女人是在现场没错,可那人真不是凶手。要说为何在现场,恐怕只有令郎和窦大将军的次子知道了。
那女人到现在都还没醒来,知道她为何没醒吗?乃是中了下三烂的迷.香,尚书大人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吧?如果不明白,那请尚书大人进内室看看窦广文的供词吧。天色已晚,在这儿也看不大清。诸位大人请!”
她不认为刘尚书会不管真凶,就算是要周梅死他也没资格,没看到皇帝暂时收了他的权吗?
别看是暂时,弄不好就是长久。
刘尚书听到这话更是气得不行,又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好在他很会克制,瞪了窦蔻又瞪了窦怀谆。
他们可是父女俩!
现在的刘尚书谁都不信,若不是有刚才皇帝的口谕,他早就闹起来了。
大理寺大门一关,看热闹的人也陆续走了,然而今天发生的事却在百姓中间传了起来。
除了窦怀谆和新上任的女少卿之间的恩怨外,传的最广的就是刘尚书了。
也是托了他有个专门不干好事的儿子的福,当晚京城就有不少地方响起了鞭炮。
至于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这也是为什么陈显要在外面说皇帝口谕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然而此时他们却是各忙干的,陈显陪着窦怀谆去了窦广文之处,窦蔻带着刘尚书去了衙门大堂。
大堂之上有份抄好的供词,她可不敢将签字画押的给他看,要是撕了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刘尚书不是窦怀谆,看完供词后手脚都抖了,恨恨地说:“一定是窦广文,一定是他!我儿没那个脑子做这等事!”
窦蔻弱弱地给窦广文上眼药,“实不相瞒,今天窦大将军来此是想把窦广文带走的。幸好陈大人来了,要不然我还真顶不住压力。那人毕竟是我爹,哪怕看不上我这个正妻所生的女儿,一个孝道压下来我也没法子。谁让人家窦广文的母亲是卢氏呢,那可是太后的亲侄女。”
“哼!沽名钓誉之辈。”刘尚书冷哼。
这算是恼了窦怀谆了?窦蔻赶紧又道:“至于周梅是怎么回事,想来刘大人很清楚吧?周仵作的腿是怎么断您应该知道吧?”
刘尚书很清楚自己儿子的德行,然而却不想就这么放过周梅,哼道:“此前周梅差点耽误了我儿的伤情,不能就此放过。谁知她跟窦广文是不是一伙的。”
窦蔻收起脸上的笑,一本正经道:“刘大人,此案陛下已全权交与本官查办。本官自会给大人一个说法,还死者一个公道,哪怕死者生前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哼!但愿吧!”刘尚书气地甩袖离开,他现在已经不能拿尚书的谱了,这个时候不能让陛下对他起疑,再怒也得压着。
刘尚书走了,窦蔻带着人赶紧来到关押窦广文之处。
发现陈显就站在院里,笑眯眯地盯着那扇门。
窦蔻纳闷道:“同知大人怎么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