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明羡慕地点头,“就是状元之才。书院里的先生最近也都这么说!”
窦蔻问:“那么小舅舅呢?先生有没有说小舅舅也有可能是状元之才?”
张得明摇头,叹气道:“唉,我就差远了。先生顶多夸我一句文章有灵气,别的没任何赞美。倒是周行畅,先生们得知他今年无法参加科考无不惋惜。都说如果周行畅今年也参加会试的话,会跟第五公子一样是争夺状元公的最佳人选。可惜了。”
窦蔻也道:“是可惜了。”
关于周行畅卷入刘天赐被害一案中的事情没有传出来,然而这件事情也让周行畅必须谨慎地守孝三年。
在这个时代,守孝制度是非常严格的,若做得不好,极有可能连官儿都做不成,就算是装也要装得孝顺。所以也就有许多刁难儿女的老人家拿孝道说事儿,愚孝也就由此产生。
“想远了。”窦蔻皱眉,起身道,“小舅舅,依我看小舅舅还是不要去书院了吧?外祖父他们不日就能抵达京城,小舅舅有空就四处转转,买下一座差不多的宅院,在家里读书也是一样的。”
窦蔻的担忧张得明也是清楚的,说道:“放心吧,我已跟书院里的先生说了,过两日便回家自己读书。蔻丫头不必担心,你家小舅舅不是个孩子,都懂。只是辛苦蔻丫头了,眼下小舅舅要全力应对会试,不能帮你了。等你外祖父他们来京城就好了,再坚持一阵儿。”
窦蔻感觉到张得明真挚的关心,连连摇头道:“小舅舅说哪里的话,我也不是个孩子了,只要小舅舅你们好,我就好。”
两人难得静下心来叙叙旧,这一说便耽误了不少时间。
直到回到落英苑,窦蔻才感觉到饿,抬头看天,星星都出来了。
“蝉衣,准备晚饭,你家二小姐饿了。”窦蔻拖着疲惫的身子说道。
蝉衣小丫头赶紧扶她进屋,心疼道:“二小姐,今儿你又没好好吃饭。明天出门可千万要带着蝉衣啊,再忙也得吃点东西才行。唉,今儿奴婢带的小零嘴儿,二小姐都没来得及吃呢。”
“是啊。”窦蔻也万分可惜道,小零嘴儿呀,现阶段是她的最爱。
饿的时候感觉能吃下一头牛,然而真正吃的时候一碗饭一碗汤就饱了。
窦蔻呵呵道:“这就是所谓的眼高手低吧。”
吃饱喝足,窦蔻也有了力气思考。
一个人坐在卧房窗前的桌子上,窦蔻单手支着下巴细细地推敲状元公这个词。
如果绢人藏毒事件没有查出来的话,就如窦蔻所推测的那样,今年的状元公或许名不副实,甚至还有大嫌疑。
试想真正的状元之才都用卑鄙的手段给除掉了,那这状元公可不仅仅是捡了个便宜。
有些事情缤纷复杂,然而只要抓住谁是受益者,就能抽丝剥茧找到真相。
窦蔻哼道:“先盯着今年的状元公吧。会是第五叶秋吗?”
她一直都有怀疑第五叶秋,然而始终没有任何证据,连她都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
那份买绢人的名单里面也有第五叶秋,是第五叶秋买给第五梦的。可是第五梦外出探亲了,这绢人便在第五叶秋的书房里待了好几天,他也闻了几天香味。
为此窦蔻只能说:“难讲!”
“咕咕!”
突然窗外传来鹰鸽的叫声,还有鸽子用嘴啄窗户的声音,咕咕不断,听上去不止两只鹰鸽。
打开窗户,瘦鹰鸽首先跳了进去,然后是胖鹰鸽。最后才是陈显的普通信鸽。
陈显的信鸽自然也是极好的,然而在天赋秉异的鹰鸽面前还是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