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很清楚当初在刘家村发生的一切,这个刘长河简直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阴险至极。
然而这人也是个读书人,刘娘子之所以被冤枉,起因就是为刘长河凑足进京赶考的银子。
今年会试即将开始,成为逃犯的刘长河心理自然不会平衡,看到那些从来不缺衣少食的书院学子,会怎样?
窦蔻冷笑一声,自语道:“会变得疯狂吧。”
莫有仇接话说:“正如王妃所言,那卖绢人的小贩就是刘长河假扮的。他恨天下读书人,这才将绢人卖给书院学子,为的就是报他未能参加会试之仇。
刘长河的罪被其母全部担下,这才免了死罪,其母死在狱中,他则被发配边关。其实刘长河早在刘娘子被人冤枉之前,就向我买了一粒假装得了时疫的药丸,可见他是早就有所准备了。”
窦蔻沉默了,“真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绢人体内藏毒之事就可以当作私人恩怨来对待了,可真有这么简单?
窦蔻怀疑地看了眼莫有仇,说道:“卖了多少个绢人,这绢人是谁做的?”
莫有仇道:“这绢人是真正的文师傅做的,共做了三十个,具体都卖给了谁,这个小民就不知道了。小民只管配制毒药包而已。”
窦蔻接着问:“为何要配制那样的毒药包?”
莫有仇无奈道:“小民被刘长河抓到了把柄,不得不做呀。小民是逃犯,逃了这些年不小心被刘长河抓了把柄,小民为了小彩霞急需要银子。
在京城之时刘长河找上门来,便跟我商量着怎么继续捞银子。包括烟馆,以及冒充文师傅和哑奴都是刘长河的点子,小民真是身不由己啊,还请王妃明断。”
窦蔻冷笑不止,“这么说我先前问的几个问题,你只用一个身不由己便全部解释了?”
莫有仇赶紧说道:“不不,并非全如此。要不是刘长河小民早就逃了,小民也是为了小彩霞,刘长河主动接近小彩霞为的就是拿她要挟小民。
小民在离刘家村不远的县城开了家小药材铺子,虽说小民并非时时在那里,但这药材铺子也是赚银子的。小民只在一年内来个几回便能稳赚不赔,但是人心不足,小民在那里留了几副害人的药。
这药刚好被刘长河买走了,有一回刘长河突然来铺子里遇到了小民,跟小民攀谈了几句,便看出小民的不妥来。就这样,小民慢慢地就被刘长河控制了。”
窦蔻哼道:“你一个会制毒又善用毒的行家,怎会被区区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威胁?如果你这么容易被人威胁,那你也不能逃这么多年了。”
莫有仇苦笑道:“小民知道这个理由无法说服王妃,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刘长河绝对是个阴险小人,他威胁在下并非是直接来的,则是拐了几个弯,就算是毒死他也没用。
本以为刘家村一案结束后,小民也就能自由了,倒不曾想过了几个月这个刘长河就又找到了小的。还带来了一群黑衣人,看样子刘长河是傍上了不得了的大人物,现在看来我在他心里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要不然那天他也就能把我和真正的文师傅给调换过来了。”
窦蔻还是不大信这话,再次哼道:“不是不想把你给调换了,还是不能吧?”
莫有仇皱眉低头,没有反驳窦蔻的话。
窦蔻现在还辨不清这人的话里有几分真,但她知道想从这人身上将所有答案解清那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