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自然也是姓端木的,跟他的兄长们一样,单字一个乾为名。
端木乾,也就是齐王,今年刚过二十,正是人生意风发之时,却被剥夺了封地,成为大夏朝最没实权的王爷,这辈子要是没点别的作为,也就这么混吃等死了。
然而窦蔻却从来不这么认为,端木乾自十三岁就去了封地,虽有卢太后的人保护着,却能安稳活到现在,并在青州经营了七年之久,可以说他不会安于现状,何况他还有亲娘卢太后。
别以为只有卢太后一行人才会刺杀暗算,皇帝也会,没有哪个帝王手上是干净的。
能在十三岁时就能躲过那么多的刺杀,还张罗起了那么大一个摊子。说明齐王能在青州混得风生水起也是有原因的。
窦蔻猜不透齐王来肃亲王府的目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离会试也只有几天的时间,她的心紧张得不行,就怕出事。
端木杨经过一个月的好生休养,如今他可以站起来了,虽还不能跟以前那样生龙活虎,武功高强,倒也不需要轮椅了。
两人听到齐王来访均认为这是端木乾的把戏,在这个节骨眼上登门,安的是什么心?
窦蔻前前后后想了许久才道:“依我看,齐王来此最主要目的就是宣告他还活着,他不会就此消沉。”
听到这话端木杨笑了,“那家伙自然不会消沉。我怀疑他这是以退为进。”
“为何?从没听你讲过青州的事,方便的话……说说。”窦蔻笑道,“就先让齐王在门口等上一等吧,省得明日针对我们肃亲王府的传言又要漫天飞了。”
这传言,窦蔻不用想也知道是些什么,比如说,肃亲王这是要跟齐王抛弃前嫌,握手言和了?
再比如说,皇家兄弟和睦这才是王朝大兴之象。
总之,这都是某些人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间接挑拨端木杨和皇帝的兄弟之情。
说到这里,端木杨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齐王的兵马,从种种迹象表明,齐王跟卢太后是想将皇兄拉下宝座取而代之。青州其实是卢氏一脉的避难地,自从大世家被打击以来,卢氏就失去了祖地范阳,最终在青州一带隐居起来。”
窦蔻接着问道:“是没找到卢氏的居住地还是没找到兵马?”
“可以说都没找到。”端木杨道,“兵马,只收了齐王府内的一部分。大军进青州时遭到不小的反击,光我方斩杀的那些兵马就不止这些。卢氏的人,则是一个也没找到。”
“果然如此啊。”窦蔻哼道,“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心甘情愿,好在齐王手里没了权利,卢太后也不能明着管事儿了。”
端木杨点头,“这也算是前进了一步吧。然而前景依然严峻!”
窦蔻起身道:“我也就能解决一两个案子,要真刀真枪得来,还得靠你们呢。如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何止如此,齐王胜了,他们,包括他们周边的人都得死。
窦蔻不想死,所以她必须知道可以做些什么。
“走吧,去迎接齐王!”窦蔻颇有些无奈道。
人活在世,果然谁都不能行事由心。皇帝是,齐王也是,要抓住大义,才能拥有民心,可什么是大义?
大义在心,也在胜利者。要不然也不会有,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类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