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让人唏嘘的命案,死者竟然是死在尿桶边上,看情况是溺毙的。
窦蔻心说,这到底是有什么仇恨呀,凶手竟用如此手段杀了他?
不等窦蔻吩咐,胡仵作和周梅便换上干净的仵作服,准备当场验尸了。
“等一下!”窦蔻却突然叫停了,“都先出去,我想仔细查一下现场。”
相关人等都出去了,只剩下窦蔻和端木杨,还有陈显三人。三人在这小小的单间里有些拥挤。
窦蔻道:“王爷,陈大人,你二人先出去,我们分别看。时间紧急,会试马上就要结束了。”
端木杨和陈显互看一眼,也就没再计较为何是他们一起出去这件事。
端木杨不计较归不计较,还是幽幽地用他那丹凤眼瞅着陈显,“推本王出去转转!”
陈显呵呵笑着也没说什么,就这样推着端木杨往外走。
窦蔻没心思理会端木杨吃不吃醋的问题,用心地观察起了命案现场。
贡院里的单间真的非常简单,考试用的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除了被褥这些必须品外就是考生带来的东西。
一个大食盒,还有笔墨纸砚,两身御寒的衣裳,还有两块擦手的汗巾,以及一个木盆。
笔墨纸砚还在桌子上放得好好的,考卷上只写了一半,字迹非常漂亮。
床上也不乱,整个房间除了尸体和尿桶外,给人的感觉就是整洁。也只有尸体是不和谐之处。
再看尸体的外观,衣着并不乱,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可以说,除了武林高手做的外,就只有熟人做案了。就算是熟人也是个大力士。
出了腾字号单间,陈显和端木杨就在门外等着,窦蔻皱眉道:“王爷和陈大人也进去瞧瞧吧。不过,要尽快。此次会试快要结束了,这尸体摆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
人确实是死了,且被溺死在尿桶里,这本身就是件悲伤的事情,死得憋屈。
想到这里,窦蔻的秀眉皱得更紧了,嘟囔道:“如此憋屈地死法儿,那吴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端木杨还没进去看,接话道:“吴家啊,在京城也算是个有些年头的大家族了。你觉得吴少云为何会这么个死法?”
窦蔻也在想这个问题,摇头叹道:“暂时不知。不过有些理由猜也能猜到几分,让死者如此耻辱地死去,应该有这么三点。一是复仇泄愤,二是为了引起死者家属的愤怒,三就是让此案成为焦点,引起众人的关注。外理不好,此案麻烦大了。”
这是窦蔻的预测,然而谋杀侦破案件少不了预测。无非就是从死者死后所引起的影响,以及谁最终会得到益处来预测。
无缘无故地死那不叫谋杀,那叫意外。然而此案,怎么看都不像是意外。
尿桶里的尿其实并不算多,但也有一些。一个人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九天,水位也就能刚刚把人的脸浸下去。
“这个味儿呀,真不好闻!”窦蔻再次嘟囔道。
死者已经远离尿桶,然而尸体已经开始僵了,可见死去了至少一个时辰。
窦蔻抬头看天,尚不到午时,“这么说在早饭过后不久,吴少云便遇害了?能将人悄无生息地按在尿桶里,凶手定不是泛泛之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