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能很好地解释,凶手为何会在贡院的最后一天行凶了。
不是人不好杀,以凶手对待死者的手段,他想灭一个人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情。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不好混进吴少云的单间。
由于齐王去过肃亲王府挑衅,窦蔻等人便加大布置了贡院内部的安全问题,连巡逻的力度也加强了。
照此推断,凶手选在这一天行凶是经过严密筛选的。无论什么工作,百密总有一疏,他摸清了巡逻小队的巡逻轨迹,并找到了漏洞。利用这个漏洞,成功地进入吴少云的腾字号房。
再利用漏洞从腾字号房出来,安全地返回自己的单间,换下巡逻队员的衣衫再换上书生穿的儒衫,说不定还能考个好成绩。
当然,首先这个凶手得是个心理素质过硬,又有真才实学的人。
“真才实学吗?”窦蔻突然想到了吴少云卷子上的字迹,这是半篇文章。
端木杨赶紧追问:“你想到了什么?”
窦蔻道:“吴少云的卷子。根据尸体僵硬程度来推算,那上面的答案不是吴少云亲自写的,也就是说,那字是凶手所写。我需要这张卷子,说不定还能因字迹找出凶手来。
毕竟,善于模仿他人字迹的人还是少数。就算是这个凶手可以模仿吴少云的字体,那么也一定是跟吴少云相识的人,这样的话我们侦查的目标便又能缩小一些了。”
“你说的是。白九,去把那张卷子拿来!”端木杨点头道,“还有别的吗?”
窦蔻倒背着手来回走了几趟,皱着眉头道:“此凶杀案已经有了眉目,然而我有一事一直不明白,贡院里发生的凶案怎么才能证明跟齐王有关呢?难道仅仅是因为齐王去过肃亲王府,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弄错了,那我们岂不是要背上一个污蔑齐王的罪名?他被削了封地,在外人看来被削了封地已经很可怜了。如果我们再如此冤枉他,那么我们肃亲王府,以至于陈显所在的锦衣卫,甚至是陛下都会被质疑。”
端木杨沉默了,默默地从轮椅上起来,也学着窦蔻的样子来回踱步。想了许久,问道:“如果不是齐王,那会是谁?既然凶手是穿戴着锦衣卫巡逻兵士的衣衫混进腾字号房的,那么谁有这个能耐帮他搞到锦衣卫的衣裳?别说是偷了那个拉肚子的孙喜的,上茅厕不代表将衣裳全脱光。”
窦蔻挑眉,“王爷说得也对。可是跟咱们做对的不还有个韩总管吗?我觉得他不比齐王的威胁小,甚至还要更大。别以为韩总管死了,那只是他的金蝉脱窍之计罢了,骗骗不懂内情的人。”
端木杨反问:“韩总管不是齐王的人吗?”
“这……。”窦蔻突然不知如何解释了,“是啊,他不是齐王的人吗?应该是。”
端木杨笑道:“既然是,那就跟齐王脱不了干系。哪怕不是,我也会将贡院发生的一切推到齐王身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吴家的怒火转移到凶手,以及齐王身上,然后找出凶手,平复学子们和百姓的恐慌,给死者申冤。”
申冤什么的,端木杨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抓到凶手就好。他不是愤青,他是朝廷的亲王,是掌权者,对于破坏朝廷大好局面的人都没好感,哪怕他是死者。
然而对死者申冤是窦蔻一直在做的,她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唉,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窦蔻沉声道。
此时白九也将案发现场的卷子也拿给了窦蔻,窦蔻仔细看了看,除了能直观地看到字体漂亮外,写的内容她看不大懂。
自嘲地一笑,果然她这个大理寺少卿是走后门来的,没经历过真正的科考这道独门桥,有所欠缺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