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等人被这表情惊到了,均收敛了轻视,认真起来。
“谁派你们来的?”窦蔻冷声问,“目的是什么?”
蒋中兴哈哈大笑道:“少卿大人,念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小的们就跟你说几句。少卿大人问这话不觉得好笑吗?我等敢杀了锦衣卫取脸皮,又敢冒充其身份堂而皇之地进入贡院,脑袋就别在裤腰带上,你觉得我们会说吗?”
窦蔻冷声:“说不说在你,可杀不杀你们在我。你以为我不会以齐人之道还治其身?剥了你们的脸皮做成人皮面具冒充你们,如此,也是一样能找到幕后主使。”
蒋中兴脸上的笑容一收,伸出舌头又舔了舔唇,“剥人皮者,人恒剥之。我等有这个觉悟,既然少卿大人发话,那你们还等什么?来吧,剥!”
“哼!”窦蔻撇嘴,要是她也这么残忍就不会说这话了,人与人是不同的,她自然不会去剥这些人的皮。
然而有人不同,陈显远远地走来,冷声道:“剥,为何不剥?”
来到此处,冲着窦蔻和其他人道:“王爷,几位大人,人已抓到!”
闻言,窦蔻先是松了一口气,“是怎样的人?”
“确实是个杂役……。”陈显手里也拿着一张人皮面具,沉声道:“也确实是个麻烦,如今还不知道混进来了几个人。这杂役,是个小人物。”
窦蔻的神经又被提了起来,“原来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假蒋中兴能有恃无恐,还真如孙喜说的那样,我们身在到处到是“鬼”的地方。
窦蔻表情凝重地沉思着,她搞不懂的地方太多了,为何锦衣卫的防护会变得这么脆弱?
“难道凶手不止一个吗?”窦蔻说出了她心中的担忧,形势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
接她话的不是陈显也不是端木杨,而是那被吓破胆的孙喜,他滑稽地披着棉被站起来说:“都是鬼,都是假的,假的!”
窦蔻抬眼瞅去,这人被吓出失心疯来了吧?
然而被孙喜这一声捣乱,窦蔻的担忧少了许多。
绝不会有太多的人混进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早就出事了。而不是等到最后一天!”窦蔻咧嘴一笑,“因为凶手在杀吴少云时,计划良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若混进来的人多了,制造他杀人的机会也就更多,凶手不可能这么小心,届时死在贡院里的书生就不止一个吴少云了。
想通这一点,窦蔻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看着被打了个半死正在往这边拖的杂役。
这杂役确实如孙喜所说的那样,穿着皂色的短褐,似乎被打晕了,任锦衣卫们拎着胳膊在地上拖拽。
“闭嘴!”
突然,陈显一脚将孙喜踹倒在地爬不起来,“孙喜,你是锦衣卫,不怕锦衣卫内部的刑罚吗?”
然而被踹掉半条命的孙喜却被踹醒了,痛并快乐着咧嘴而笑,“疼,真疼。不愧是我们的头儿,连踹人也这么厉害,头儿,您,您是真的。那,您手下的兄弟们也是真的了,真好,嘿嘿真好!”
“闭嘴!”陈显脸面瞬间变黑,这个孙喜当真是蠢到家了。
孙喜终于爬了起来,连连点头,“是,是!小的,小的这就闭嘴!”
他起来了,也不用棉被了,锦衣卫的精气神儿似乎又再次回来了。
只要他们同知大人是真的,他就不怕。只要他们的兄弟还在,他就敢跟那些“鬼”斗!
“呵呵!”窦蔻莞尔,有的人就是不打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