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物证,陈胜笑了,冲着德隆帝躬身道:“微臣也是这么想的,还请陛下准许微臣呈上物证。”
德隆帝端木煜挥手道:“呈上来!”
小卓子端着一个木质托盘来到陈胜身边,陈胜将那块绣有“蔻”字的粉色帕子放了上去。
陈胜说道:“这块帕子是在死者手上找到的,正是肃亲王妃推死者下楼时,死者临死之前从肃亲王妃身上拽下来的物证。”
小卓子展开帕子,先皱了眉头,这帕子上的“蔻”字,难道真的是肃亲王妃的名字?
端木煜同样皱眉,却是看向了端木杨,“皇弟看看,这可是肃亲王妃的帕子?”
窦蔻将视线移到端木杨身上,要是这人敢说是她的帕子,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
难道他不知她从来不用这类花俏的帕子吗?丝质的,那么光滑的材质可不吸水啊
是的,窦蔻所用的帕子都是棉线制作的,跟所穿的内衣是一个材质,俗称松江布。
棉质的,自然跟着光滑的绸子布不一样。
端木杨虽不如窦蔻那么了解布匹,却也知棉跟绸的区别。只瞥了一眼,便冷哼道:“本王的王妃有个特殊嗜好,想来外人是不知的。”
端木煜很了解自家兄弟,将那粉色的帕子重新扔到盘子里道:“皇弟还是说说看吧,不然陈指挥使还以为找到了真正的证据。”
端木杨这才说道:“我家王妃素来不喜绸缎,用的帕子皆是为松江布所制。更不会在帕子上绣上名字,这不是给不轨之人送把柄吗?白色松江布的帕子,就算丢在街上也没人捡。”
窦蔻听完这话头一次给了端木杨一个会心的微笑,掏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帕子道:“这才是本官所用的帕子。本官还有十几条,皆是小丫头所制,本官的帕子上从来不绣名字,这一点本官身边人皆可证明。”
小卓子还真问了窦蔻身边的人,大家都说是这样的。所以这帕子也就不作数。
然而窦蔻却不想就这么放过陈胜,这人指鹿为马的伎俩不要太溜了,可见这种事不是头一回做。
窦蔻哼道:“陈指挥使,既然这不是我的帕子,那么此帕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陈胜硬着头皮道:“确实是从死者手里拿过来的。”
窦蔻冷笑道:“许志高坠楼后,本官便派人将死者的尸体看护起来了。除了仵作周梅外,没有外人接近过尸体,不知陈指挥使是从哪个死者手里拿过来的?”
陈胜恼怒窦蔻的不依不饶,哼道:“自然是从周梅手里拿过来的,这手帕从何而来也是周梅说的。”
窦蔻叫过周梅问:“当真?”
陈胜哼道:“周梅,可得说实话啊,锦衣卫的诏狱可不分男妇!”
周梅跪在皇帝跟前,一点也不怵地指天发誓道:“仵作周梅可对天起誓,死者手里没有任何物品,也没见过陈指挥使拿的那条帕子。若周梅说谎,愿死者的冤魂日夜折磨我!周梅是个仵作,愿为死者申冤,天地可鉴!”
古人都信鬼神,这誓言确实重了。
周梅咬牙说完,自己也被自己说的豪言惊到了。心里生出一股豪气,是的,她愿为死者申冤,她要作一个替死说话的好仵作!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