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嘴角上扬,无视齐王的脸面,解释道:“相信诸位长者都还记得张岐黄吧?那是个可与御医一较高下的大夫。”
姚明远接话道:“少卿大人说的对。前些年张岐黄还为老夫诊过脉呢,是个医德双修的好大夫。”
窦蔻摇头,“这也未必。是人都会犯错,有些错虽是迫不得已,但终归是错。姚大人或许还不知道吧,当初于青青往身上浇了桶湖水冒充救了肃亲王时,给于青青诊病的就是张岐黄。
你说他医术高明,这等小病顶多是个风寒,他张岐黄怎会诊出,因于青青下湖救人而导致宫寒之症?还说这辈子难有子嗣,导致肃亲王愧疚异常。”
“还有这等事?”姚明远震惊道。
窦蔻默默点头,“确有此事。张回春,接着讲!”
张回春听到他们的对话感到很不舒服,都是他的错呀,祖父清白一辈子都让他给毁了。
“回大人,祖父张岐黄确实在这件事上说了谎,却是另有内情。若祖父不这样说,我就没命了。”
他的话让旁观者哗然,姚明远厉声道:“还不快快道来!”
张回春声泪俱下的讲了他怎么被同窗带着染上了赌瘾,又怎么被赌场里的人扣下来,待回家后才知道于家利用他的性命,要挟张岐黄为于青青圆谎。
将这事实说了一遍,最后道:“这还没完!我祖父因此搭上了这辈子挣下的名声,可于家还是要了我们张家老小的命!”
接下来便是张岐黄怎么被惊下马受了伤,又是怎么被家里卖主的老仆人下毒的叙述。
说完这些,张回春这个大男人已经泣不成声,“求大人为我们张家做主啊。小的怀疑张家的家产被人借祖父离世侵吞了。小的一家冤枉啊,请大人为我们张家申冤。”
说着张回春掏出状纸来高举在头。
虽说这是跟窦蔻等人演练过的,张回春还是很紧张,紧张的举着状纸的手一直在抖。
姚明远道:“将状纸呈上来。”
看过状纸,姚明远的眉头紧蹙,“少卿看看这状纸,你对此怎么看?”
这状纸上面写了张岐黄在于家行医时听到的,看到的,清楚明白的写了于家就是卢家,于家为于青青所做的一切都是卢太后默许的。
至于张岐黄是否真的这么暗示过,张回春表示,好像是有。
但是窦蔻还是让周怀写上了。
没错,这份状纸,包括半雪的状纸都是周怀所写。
状纸到了窦蔻手中,她装模做样的看了一遍,也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此事竟然牵扯至此。既然状纸都呈上来了,我们为官者自然是要为百姓申冤。姚大人,你说呢?”
姚明远摸着胡子点头道:“没错,应当为百姓申冤。周怀,念状纸!”
周怀身为前三甲进士,文笔自不用说。这状纸将张岐黄因何帮于青青圆谎,以及于青青真正的病情,还有张岐黄听到的,还有他们家的内贼,家产归属还有他所中的毒等问题说的清楚连贯。
状纸念完,旁听官员均静默无语,然而底下百姓却是一片哗然。
“怎么?张岐黄竟然这么死的?”有的人说,“我小儿子多亏了张大夫妙手回春呀,不然小儿早就没命了。可惜,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