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们欠定了”,让端木杨有了不好的感觉。他冷着一张脸没有接话,然而还是将视线移到了窦蔻身上。
他是万分希望豹子能将手中的刀扔掉。这样窦蔻就安全了!
韩总管抬头冷冷地看向豹子,豹子犹豫不决,“少主,为什么?要不是这女人,少主何至于……。”
韩总管声音再次传来,“扔刀!”
豹子咬牙将刀扔给了韩总管,也等于扔掉了生的希望,朱雀堂的人不足为虑,但端木杨的人多,他没有刀,还有什么依仗逃出去。
韩总管单手接住了刀,晃了晃手中沾满血的刀,幽幽道:“王爷,这一局你赢了。”
端木杨皱眉,“谁也没赢,平手而已!”
“不,是你赢了。”韩总管咧嘴一笑,看向窦蔻,“然而想让我受你恩惠,办不到!”
他们本就是敌人,天生的敌人。被敌人所救,再放了他,对他来说,这是耻辱。
他韩总管还没有这种被人可怜的经历,从没有。自小到大,他想要什么都是用计,用任何可用的手段夺来抢来的,唯独不想要可怜。
只是,可惜了。
韩总管看着那正蹲在端木杨身边的窦蔻,两人互动的神情他看到了,心里大叹可惜。
自青城府败于窦蔻之手,他便将这女子记在了心上,那是作为对手的惺惺相惜,甚至想将这女子禁锢在身边。
然而,天意难为,就像他们祖辈们心心念念的宝藏一样,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再低头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刚才那条红蛇掉下去时他都没听到落地的声音,可见其深度。
此处山巅没有下山路,宝库坍塌断了后路,四周皆为悬崖,想要离开此地不容易,只能走悬崖。
韩总管不知道窦蔻他们会怎样下山,但他却知道自己不能被拉上去,然后再放他从悬崖离开。
这样跟他直接坠崖有何区别?何必再受端木杨的侮辱?
眼下只余他和豹子二人了。
“豹子!”韩总管突然道,“想办法离开这里。你明白我话的意思!”
说着韩总管便举起刀来,冲着端木杨咧嘴一笑,“王爷不打算松手吗?”
端木杨蹙眉,“你不想活了?”
韩总管哈哈大笑,“不想活是王爷吧?这把刀有毒吗?”
说着便挥刀砍下,这刀正砍向端木杨的胳膊。
“不,王爷!”窦蔻大惊,她可不想让端木杨少只胳膊,然而也不想让救了她的韩总管就这么死了。
电光火石间,刀还是砍在了端木杨的胳膊上,只是鲜血流出来,手没断。
韩总管也得偿所愿地掉了下去,看着那离窦蔻越来越远的脸,唇角一勾,“再见了!”
“少主!”豹子心痛地大叫,也跟着跳了下去。
至此,韩总管的人全灭!
“这,这……。”窦蔻不知说什么好,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虽然韩总管所犯之罪确实该死,但她还是觉得欠了这人的。
端木杨倒在地上,安慰道:“不必愧疚,是我没有拉住他。怪我!”
“王爷……。”窦蔻抱住端木杨受伤的胳膊,心疼地不行,伤口深可见骨,赶紧给端木杨包扎,然而刚包好便又拆了下来,大叫道:“顺子,素衣,快紧过来救命。”
另一边,朱雀堂又死了一个杀手,只有功夫最好的船老大跟鲁总堂主,但是以多打少落败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