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上谦家的后院,看起来略显荒凉,除了两棵枯老的树干外,却是看不到更有生气的东西。不过这后院也是修盖着四间大屋,左边两间像是空闲的房间,看起来异常的破旧,而房门也是锁着的,右边第一间的外面,摆放着一个高大的香炉,走近看了看,还是能闻到一股子檀香味道。
哪知师父突然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吓得我急忙闭嘴。只是师父似乎在盯着我想些什么,不多时,师父竟然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么说,倒是让为师想到些什么,或许这陶府深藏着什么高人,而这位高人,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帮陶上谦办事,但平日里谁也不知道这位高人是谁!”
随即,在师父的眼色下,我急忙拉着余瑶瑶走了出去,余瑶瑶不忘向陶上谦道应一声:“陶伯父,瑶瑶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再看余瑶瑶,已经嘟着小嘴儿,气呼呼地盯着我。而师父看着我们两个打闹,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转身走了开去。我急忙追上师父,并追问道:“师父,那你觉得呢?如果不是陶上谦,会是谁啊?”
听着师父的话语裏面透着酸溜溜的意味,我撅了撅嘴,师父有时还喜欢耍个小性子,但我想了想,又说道:“或许陶上谦还有另一重身份也说不定,说不定他是人格分裂,变成神秘人就喜怒无常,变成陶上谦就装大尾巴狼!”
说完,师父歉意地拱手。陶上谦也是轻叹一声,微微点头,然后又将棺材盖子合上,才开口说道:“最近镇上发生的人命案,我也是听说了,但我乃是玄门中人,自然是有束缚的准绳,就算再为了儿子失去理智,也不会残害那么多的无辜炼什么九阴大补术。再说……王顺之女遇害的那天夜里,我也是有不在场的证据的!”
果然,这间房子空空荡荡,除了最裏面正中心摆放的神案外,便是前面最显眼的那副棺材,巨大的棺材。这棺材还未上黑漆,看样子是刚打造不久,而师父和陶上谦,正站在棺材的两侧,盯着眼下的棺材盖子。
余瑶瑶突然好奇地插话道:“二狗哥,什么神秘人啊?听你们说得好像很厉害的人物,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呀?”
余瑶瑶此刻也来到我身旁,刚要探头看过去,哪知这个笨丫头脚下一崴,“哎呦”一声瘫坐在地上,纵然是急忙站起身躲起来,可还是惊动了裏面的师父和陶上谦。他们相视一眼,皆是扭头看了出来,我立刻侧回身子,但……师父的严厉声音还是接踵而至:“你们跟过来干什么?还要躲哪去?出来吧!”
“见你个大头鬼!”我没好气地白了余瑶瑶一眼,接着说道:“那个神秘人亦正亦邪,做事仅凭喜好、心情,若是你遇见他,说不定他嫌你刁蛮任性,一巴掌把你打成馅饼也说不定……哎呦!”我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脚上突然被余瑶瑶踩了一下,顿时疼得我抱脚乱跳。
师父再次拱手,说道:“多谢陶先生美意,但陶先生刚刚丧子,自然不便麻烦陶先生相助,倒是杨某没能及时救下陶少爷,心裏深感愧疚。他日陶少爷出殡,杨某定会前来吊唁。”
陶上谦摆了摆手,说道:“杨先生慈悲济世,为了找到那个连环凶杀案的真凶,也是不遗余力,就算怀疑到我陶某的头上,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反而让陶某更加佩服杨先生的为人,杨先生,如果有用得着陶某的份儿上,陶某愿意尽几分绵薄之力,再说,找到那个连环凶杀案的真凶,也是对陶瓷镇有莫大的好处,而陶某也是陶瓷镇的人,自然也不应该袖手旁观才对。”
“那倒不是。”师父摇了摇头,错愕地说道:“只是感觉稍有差别……倘若那晚的神秘人真的是陶先生,那么这场连环凶杀案的元凶,就可以将陶先生排除在外了。请恕杨某前番多有得罪!”
“犬子是晚辈,怎敢有劳杨先生屈尊降贵,给一个晚辈吊唁。”陶上谦一脸诚恳地说道:“既然杨先生还在忙着追查此次连环命案的真凶,那陶某也就不便多留,只盼杨先生早日抓到真凶,还陶瓷镇一个安宁!”
虽然我很想摸摸陶玄衣后脑勺那个窟窿还在不在,但这种情况下,我知道我是没有机会去检查的,就连师父也只能看一看。过了好一会儿,师父才点了点头:“人的确是已经死了,倘若真用过九阴大补术,单单面色就会有极大的改变,而陶少爷的尸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唉,或许是我误会了陶先生,实在是抱歉了!”
出了陶府,师父的眉头几乎锁成了一团。我不解地问道:“师父,你真的相信那天晚上的神秘人就是陶上谦?可我怎么总觉得那个神秘人像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呢?而且那样的道行,就连师父都……反正我不相信陶上谦有这么深厚的道行,还有,陶上谦一脸的凶戾之气,现在怎么装也装不出昔日的和善之貌,如果他就是那个神秘人,那天晚上在我苦苦哀求之下,也不可能手下留情。而且那个神秘人只需要再动一下手,师父你的暗四象便会彻底瓦解,困龙大阵也不可能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