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周围的围观群众也纷纷低下头踅摸,在看到这些恶心的浆液是从这户人家的堂屋内一路延伸到院门之外时,但凡沾染这些浆液的村民,皆是一脸晦气的躲闪开去,并在地上不停的蹭着鞋底板。很快,这院子内便是闪开了一条由黄色浆液所铺盖的通道。
师父紧皱着眉头,弯身查看了一下地上的黄色浆液,随即,一路向这户人家的堂屋内走。我四下里扫视一眼,这户人家的房子很是简陋,房子倒是标准的三间破瓦房,但很是低矮,而且在堂屋门口左侧的窗户下面,还搭建着一个鸡窝,上面还贴着一张喜庆的联子,那是春节时贴的对联,红色的纸张,也已经经过几个月的风吹日晒,变得惨白,然而上面“鸡鸭成群”的四字吉祥语,倒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
右边是一个小灶屋,烟囱就在内侧,上面堆积着不少的黑灰,整体看下来,这就是一户再普通不过的农户人家了。
可这样的人家,居然也会出事,到底其中有什么隐情?堂屋内,是一张破草席,破草席上面躺着一具面色泛黑的尸体。没有遮盖白布,一眼就能看到那张朴实的小姑娘的面容,这颜色,怎么和孙福田家的闺女是一模一样的呢?都是魂魄被撕裂到体外的迹象,难不成凶手是同一个?
但引起我注意的,不单单是这躺在破草席上面的尸体,当然,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攥着一把砍柴刀。而他浑身大汗,面色却是惨白无血,一脸呆滞的坐在木凳子上,木凳子就在内屋门口处,那砍柴刀的刀刃上,还沾染着一丝丝让人作呕的黄色浆液。在尸体旁,有个看起来十分质朴的中年妇女,正在悲切的抽泣着,呼喊着那尸体的名字。
想必这两位就是尸体的父母吧,唉,真是让人觉得可怜。
师父只是扫了一眼那尸体,随即便要向那死者的父亲刘黑皮走去,我急忙拉住师父,并低声说道:“师父,你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戾和仇恨之气,而且我觉得他现在的神志也不是很清楚,不如等他缓和起来再说吧!他手里还有刀呢,万一……”
“哪有那么多的万一!”
师父皱了皱眉头,不顾我的阻拦,径直走到刘黑皮的跟前,他刚欲开口,但见刘黑皮不问青红皂白的挥起了砍柴刀,口中更是怒声大喝:“我决不让你们害我闺女!快滚开!快滚开!”砍柴刀噌噌的忽闪在师父的面前,师父身法快捷的左闪右避,最终一把抓住了刘黑皮的手腕,并腾出一只手抓住刀背,一把将砍柴刀夺了下来。
当砍柴刀从刘黑皮的手中脱离出去的那一刻,刘黑皮双眼一闭,浑身就地瘫软下去。他昏死过去了……此刻那哭泣的中年妇女一脸惊慌的走上前来,师父不由分说的吩咐道:“快把你丈夫扶进去躺着,他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以至于惊吓过度,现在神志不清。让他躺一会儿,等他醒来兴许会好一些!”
听到了师父的话,那中年妇女似乎早已六神无主,听到什么就是什么,连连点头,随即搀扶着刘黑皮,将其拽到了内屋的床上躺好。此刻师父拿起砍柴刀,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这砍柴刀上面的黄色浆液,不多时,师父突然向我伸出手,说道:“二狗,拿一张符纸来!”
“哦!”
我没有迟疑,当即从黄布袋内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交给师父,师父刚接到手中,符纸便是腾地窜起一缕火焰,师父几乎连火诀都没掐。这一幕着实让我觉得新鲜,也不知道师父的道行高到了什么地步,至少我现在空手点符,也还是得掐火诀,并在心裏念咒,然后集中心念才能完成点符的过程。
符纸焚烧起来,师父直接把火焰对着那黄色浆液烘烤,不多时,我惊奇的看到,那些黄色浆液在火焰的淬炼下,竟然变成了一股股白色的泡沫,如水滴一般,向地面滴落下去。符纸燃尽,那些刀刃上的黄色浆液也都彻底的化为白色浓水,师父微微点头,随手将砍柴刀放在门后的角落之中,回过头说道:“我已知道这些年轻女子被害的凶手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