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婆子跪地嚎啕大哭,惊动了正在地府里劝说冤魂投胎的李婆子。那李婆子听徒弟哭声凄惨,料想定是出了事,于是朝着站在一旁的鬼差一拱手,“鬼差大哥,您先帮我盯着点儿,我徒弟在阳间遇到麻烦了,我去去就来。”鬼差道,“李婆子,你三番五次地溜号,擅自往阳间跑,若是阎罗知道了,留神他革除你在地府的职位。”李婆子道,“这慰安妇的工作,我早就够了,革除了,老婆子我正好去投胎。”说完,一掠身形,朝着鬼门关去了。鬼差道,“这老太婆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饭碗。一天到晚,投胎投胎地絮叨,须知投胎若是投不到好人家,受一世的奔波劳苦,还不如在地府当差清闲呢。”那李婆子到了鬼门关门口,守门的俩鬼卒认得她,只道是鬼差派她去阳间办事,也没有阻拦。李婆子便顺利出了鬼门关,来到之前王婆子藏身的孤坟。可是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孤坟啊,原先好端端的栖身所在,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土坑,李婆子看得一肚子火,再掠到半空,手搭凉棚一看,徒弟王婆子正在不远处抹眼泪呢。立刻叹口气,掠起身形,飞过去,在她身边落定。王婆子一见李婆子,立刻上前抱住,哭得更伤心了。李婆子着急道,“乖徒儿,莫哭,究竟出了什么事?墓穴又是被何人毁坏?”王婆子道,“刚才香兰来杀我,墓穴正是被她所毁。”李婆子叹气,“原来我算的那么准,只是我在阳间的安乐窝被香兰那个逆徒给毁了,有点可惜。”王婆子哭道,“师父啊,您算准我跟香兰会兵戎相见,果然是真的,那歹毒的睿亲王许香兰百两银子买我的人头,香兰果然欣然应允,来这里杀我,只是她法术不敌我,我念在同门姐妹的情谊上,不忍心伤她,她倒好,虚晃一招,把我的养女阿宁给抢走了,临走的时候,说是要把阿宁交给睿亲王那个毒若蛇蝎的家伙。”李婆子冷哼一声,“这香兰是财迷了心窍了,连同门姐妹的情分也不顾了。你也是的,一味的忠厚善良,她都不跟你讲情面,你还跟她讲什么情面啊。她那样对你,你还不干脆杀了她。”“师父,是徒弟太心善,以至于被她觅得了可趁之机。此番,她故意掠走阿宁,显然是打算在睿亲王府设套,等我去救阿宁的时候,将我拿下。”李婆子皱眉,叹气,“现在懊悔也晚了,得赶紧想法子解决。”“师父,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呢?我得赶紧把阿宁那孩子救出来。阿宁生来就是个哑巴,缺少父母的疼爱,如今再落入睿亲王的手里,恐遭不测。这孩子命运坎坷,徒弟不想这孩子再受半点委屈。”李婆子道,“徒弟,休得担心,师父与你一同前往那睿亲王府,自然能救得阿宁安然逃脱。”王婆子立刻跪下磕头,“多谢师父相助。”李婆子道,“你我师徒,情同母女,何言谢字?起来吧。只是满街贴的都是抓你的告示,这样贸然进城,恐怕咱们还没走到睿亲王府跟前,就已经被抓住了。”王婆子道,“那怎么办?”“简单啊,咱们乔装一番,不就行了。”李婆子说完,立刻幻化为一个身穿灰袍的游方道士,王婆子会意,自己幻化为一个灰衣小道童,手提箱笼站在道士身边。王婆子道,“这下行了,咱俩还是师徒俩。”李婆子点点头,师徒俩掠起身形,径直朝着城门飞去。远远的,就看见城门上贴着一张巨幅告示,告示上画着王婆子的面部肖像。告示上写明,王菊若乃是谋杀才子周梓樟的重犯,捕快正在全力缉捕,若有知情不报者,株连九族!王婆子看见那告示气得牙根痒痒,李婆子拉住她,示意她千万不要多嘴,以免暴露自己。把守城门的士兵看见两个道士对着告示指指点点的,形迹可疑,立刻上前厉声道,“你俩干什么的?干什么盯着那告示?”王婆子要回答,李婆子示意她闭嘴,上前朝着士兵施礼,“贫道云游至此,见皇城巍峨壮观,忍不住想要进去见识一下,还望大哥行个方便。”士兵鄙夷不屑地道,“原来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快走!快走!”李婆子拱手,“多谢大哥。”拉着王婆子转身要走。“唉,等等。”李婆子惊愕地回头,看着士兵。“如果二位见着告示上的王菊若,可一定要通报啊,否则当心掉脑袋。”李婆子笑道,“这个,只要我二人遇见那老婆子绝不会让她走了,如此奸险邪恶之人,人人得以诛之。”士兵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俩去吧。”李婆子拉着王婆子沿着大街,一路走去,果然看见街道两边的店铺也都贴满了告示。那王婆子虽然恨得牙痒痒,又哪里敢喊冤叫屈。王婆子师徒俩紧赶慢赶的,来到睿亲王府门口。那看门的正站在门口四处寻摸街上走的美女呢,那看门的老婆在乡下,平时摸不着女人,也就只能站在门口过过眼瘾。每逢天气晴朗,美女们便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上街游玩,身后还跟着机灵可爱的侍女,今天赶着天气不错,看门的又可以大饱眼福了。看门的正看得带劲,看见俩道士朝着自己走过来,不耐烦地冷哼一声。李婆子上前朝看门的一拱手,“这位大哥,我们想见睿亲王。”看门的不悦地把王婆子师徒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立刻把脸一沉,往外轰,“去去去!哪来的穷酸道士?我们睿王爷从来都不接见游方道士的。”王婆子道,“这位大哥,你们王爷不是在找那个王菊若嘛,我们知道王菊若在哪里。”看门的一听王菊若三个字,立刻怔住,“哦?那烦请两位在门口稍等片刻,我进去向禀告一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