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清洁工听见护士的惨叫声，赶紧往楼梯上跑。还没跑几级台阶，就看见一股细细的血流顺着楼梯往下滴。“喂，胖子，楼梯上有血啊，看来这护士凶多吉少了。”胖子点头，扯开喉咙喊道，“小护士，你没事吧？听到回答我。”可是楼梯上死一般的寂静，压根没人回答。瘦子皱眉，“看来真的出事可，都没人回答。她不会是已经死了吧？”“别废话了，咱们跑快点。”胖子拉着瘦子，飞快地往上跑。越往上跑，楼梯上的血越多。等她们跑上去一看，护士倒在血泊中，脖子上像是被什么猛兽咬了一个大口子，正在汩汩往外冒血。护士还没死，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一开一合的，似乎想说什么。两个清洁工顿时傻眼了。瘦子道，“胖子，糟了啊，真的闹出人命了。咱们赶紧把她抬到楼下抢救吧。”胖子摇头，“没用了，来不及了，她的颈动脉被咬断了，你没看见楼梯上全是她的血嘛。这么大的出血量，相信等咱们把她弄到手术室，她也断气了。”就在两个清洁工手足无措的时候，护士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示意她俩靠近。也许是因为喉咙被咬伤的缘故，她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只是嗯嗯啊啊地不断呻吟。“胖子，她让咱们过去，似乎是有话要说。不会是有啥临终遗言吧？”“嗯，也好，万一她在什么地方藏着金银财宝，咱俩还发了呢。”“去你的吧，都啥前儿了，你咋还开玩笑呢。”两个清洁工走到护士身边，蹲下身子，靠近她的嘴巴。“小护士，你有啥话，赶紧说吧。虽然你这人人品不咋地，不过，你临死前交代的事，我们一定会照办的。”这时，她们听见护士艰难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马晓丽……”“马晓丽怎么了？你接着说啊。”“是马晓丽……杀我……她现在……变成了……”胖子皱眉，“小护士，你究竟在说啥呀？这马晓丽已经死了，尸体还在手术室里躺着呢。”瘦子道，“胖子，你真蠢啊，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说杀她的人是马晓丽。”护士点头。胖子道，“可是马晓丽真的死了啊，死去的人怎么杀你呢？她们的尸体都被锁在楼下手术室呢。就算是尸变，也出不来啊。”瘦子道，“胖子，你真不明白，马晓丽虽然死了，保不齐是马晓丽死后，变成鬼，是马晓丽的鬼魂杀了她。”胖子道，“去去去，这世上哪有鬼啊？就你一天到晚总是瞎说。”瘦子道，“不！我觉得这世上真的有鬼，每次我一人值班的时候，总感觉楼道里有小孩子在扯我的裤腿，可是回头一看，啥都没有。不过，小护士，你和马晓丽不是好的跟亲姐妹似的，你俩经常一起逛街吃饭的，你俩能有啥矛盾，导致她变成鬼，也要杀了你呢？”护士痛苦地摇摇头，眼眶里溢出一汪泪水朝着两个清洁工使劲摆手，嘴巴再次一开一合的，似乎在说话，不过此时，护士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两个清洁工不明白，“这个动作又是啥意思？”胖子盯着护士的嘴巴，看她的口型。胖子看得出，护士反反复复地像是只说了一个字。“哦，我明白了，她说的是走，她让咱们快走。”护士点点头，然后脑袋一歪，脖子无力地耷拉到一边。一双失去光彩的眼睛茫然地望着虚空中的一点。瘦子惊道，“糟了，胖子，她死了。”“瘦子，你激动啥呢？她死了跟咱有啥关系呢？”“胖子，你难道不觉内疚吗？刚才咱俩要是带着她一起下楼，她也许就不会死了。”“瘦子，你是在自责吗？”瘦子不说话，看着地上的死尸，直叹气。“瘦子，你压根没必要内疚，她跑去找院长告状，害得咱俩这个月只有八百块工资，这样的家伙，简直是死有余辜，你居然还内疚？”“这小护士的确是心眼不好，可是也不至于死啊。”“瘦子，你这人真逗，又不是咱俩杀死她的，你絮叨个啥呢。”瘦子这才想起护士刚才说的话，不由地脊背发凉，再看看护士悲惨的死状，更是心惊肉跳。“胖子啊，现在都出人命了，咱俩还是赶紧走吧。”可是胖子根本不为所动，站在那里，不知在琢磨啥。“胖子，走啊，咱们至少得把护士死了的事跟医院的领导汇报一下。”“瘦子，咱们跑上来，可是为了搞清那个单腿跳着上楼的家伙的真面目的。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胖子啊，你真是太鲁莽了，你就不好好想想，咱们就走了那么一小会儿，护士就被杀了，这事不蹊跷吗？”“我在想一个问题，杀她的真是马晓丽吗？”“她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应该是不会说谎的。再说了，她就是想栽赃，也没要找一个死人啊。不过，怪就怪在，这小护士平时跟马晓丽关系多好啊，这小护士咋会说自己是被好姐妹给杀了呢？”胖子眉头紧皱，“瘦子，那咱俩现在需要搞清的问题又多了一个，咱们不但得搞清楼上那个单腿跳的家伙是什么东西，还得搞清是谁杀了小护士。”瘦子气得直跺脚，“我说胖子啊，咱们已经打算辞职了，还搞清这些事情干啥？你说楼上那个单腿跳的玩意是啥跟你有关系吗？至于谁杀了小护士，就更不用咱们操心了。小护士是医院的正式职工，她死了，医院领导一定会报警，让警方来调查的。咱俩现在该做是去赶紧去财务室，把这月的工资结算一下，立马走人，离开这个鬼地方。你懂吗？”胖子摇头，“不！我必须搞清楚这两个问题，否则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瘦子苦笑，“胖子，我现在担心的是，等你搞清楚所有真相之后，咱俩也离不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