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颗头颅恶狠狠地道，“那就没办法了。”院长看见那只眼睛闪出瘆人的寒光，不禁吓得直打哆嗦。“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原本打算赐你比较痛快的死法，看来现在行不通了。”“啊？你不是还打算杀我吧？”院长听了，感到心惊肉跳。“是的，既然现在，那双手掐着你的脖子，我无法咬你的颈动脉，那我就只好咬你身上其他的部位，那样的话，你会死得比较痛苦，可是我也没办法，为了杀死你，只能这么做了。”“喂！你疯了吗？既然你无法杀死我，干嘛还要坚持？”“谁说我无法杀死你了？我当然可以杀了你，只不过你会死得很痛苦就是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目前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把你的胸口咬一个窟窿，把心脏叼出来。这个方案当然是很痛苦的，而且死状也很恐怖，等别人发现你尸体的时候，会看见一具胸口开了一个大洞的尸体。”院长听得头皮发麻，哆哆嗦嗦地问道，“还有一个方案是啥？”“那个方案比这个更痛苦，建议你还是不要选了。”“不！你还是先说出来吧。既然你打算杀了我，我还是希望心里有点底。”半颗头颅咳咳两声，慢悠悠地道，“还有一个方案是把你的脑袋咬出一个窟窿，脑袋被咬出窟窿，脑浆就流出来了，你的脑袋也就变得跟我现在一模一样了。你希望变成我的样子吗？反正我个人感觉这个样子不怎么好。建议你还是选第一个方案。因为脑袋被咬掉一半，这样子实在是太瘆人了。”院长摇头，“我哪个也不想选，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死。”“那不行，你必须死。如果你不选的话，我可就直接下嘴咬了，咬到哪里是哪里。”说完，立刻腾身而起，照着院长的面门，张嘴就咬。“院长，既然你磨磨唧唧的，我就只好直接下嘴了。”“哼！那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既然不顾念叔侄情分，那我也不用再跟你客气。”那院长早有防备，立刻抓起身边的椅子照准那半颗头颅就抡，头颅方才被打得眼珠子飞出来，自然也是长了记性，见院长神色不对，知道他必有防范，也留着心眼，见那椅子抡过来，赶紧闪到一边。这一局，算是平手，双方都有防备，谁也没有得逞。“院长，你的心可真狠，你又用椅子抡我，不是还打算把我的眼珠子给砸出来吧？”“那没办法，你都准备张嘴咬我了，我怎么也该有个防备才对。”“那么现在，咱俩真的没必要再顾念啥叔侄情分了。”“这半天，你一直打算杀我，你以为自己还在顾念叔侄情分吗？”那半颗头颅噌地一下，跳到院长的办公桌上，那仅剩的一只眼睛不停地眨巴，似乎正在思考。“喂，侄女，你又在琢磨啥坏主意呢？”“嘘——不要打搅我，我正在琢磨怎么样才能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嗯？有办法了。”院长循着那只眼睛的视线，发现墙角的铁柜。这种铁柜是专门用来放办公文件和医疗器械的，几乎每个办公室都有一个。可是此时，院长一看见铁柜，立刻打了个冷战。因为他之前为了躲避小怪物，曾经躲在铁柜里，落下了幽闭恐惧症的毛病。“不！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知道你打算干嘛了。”“哼，叔叔，目前也只有这样，才是最舒服的死法了。不用流血，更不会让你的身体受到任何损伤。你要知道，毕竟你照顾了我三十几年，如果真的让我咬死你，我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哼，你这混蛋，也会有良心吗？”“是人就有良心，我也不例外。”那半颗头颅说完，立刻腾地一下跃起，够着柜子的把手，然后用牙齿咬着柜子把手，把柜门打开了。此时，院长正呆站在柜门跟前，他看见柜门缓缓敞开，柜内狭小压抑的空间，他的幽闭恐惧症再次爆发，他惊得一下子瘫在地上，双手抱头，绝望地大喊。“你个白眼狼，赶紧把柜门关上，我再看着这个柜子，一定会死去的。”“那不是更好吗？现在要的就是你死啊。叔叔，这种毫无痛感的死法，还是蛮适合你的。你还是乖乖地待在柜子里吧。这种死法，你至多是精神上受点折磨。”半颗头颅说完，张嘴咬住院长衣服的后襟，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扔进柜子里，然后把柜门给关上了。这下，院长被关在柜子里，彻底崩溃，放声大哭。“马晓丽，你个混蛋，我白照顾你三十多年，你竟然这样狠心，用这种狠毒的方法害死我。”“叔叔，这已经是最舒适的死法了。你看看你，不会掉一滴血。你最多会感觉精神上很压抑。最后，你会精神崩溃而死。”那半颗头颅说完，用牙齿把柜门锁上了。听见锁门声，院长彻底绝望了，他疯狂地用身体撞柜门，扯开喉咙呼叫。“救命啊！放我出去。”半颗头颅得意地大笑，“叔叔，不要再喊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来这里的事，只有两个被你处罚的清洁工知道，你刚说扣她们每人两百块钱，你猜她们会不会把这事告诉警察呢？”院长立刻想起，刚才李玉萍来办公室，说两个清洁工偷懒不干活的事，自己一气之下跟李玉萍说扣她们每人两百块钱。“院长大人，人都被你得罪光了，所以你就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院长哭道，“不！她们都是农村进城的务工人员，心思比较单纯，她们绝不会像你这么狭隘的。”“心思单纯？现在还有心思单纯的人吗？院长，我告诉你，再单纯的村里人，只要在城里待上两年，立刻就能变得比猴子还精。城里就是个大染缸啊。”院长听了，更加绝望，“救命啊！来人啊！”半颗头颅哈哈大笑，“喊吧喊吧，使劲地喊吧，但愿有人来救你。”